贺灼不知道那天是怎离开季家,他只记得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,昏迷,然后做场梦,梦到季庭屿。
但那是场噩梦。
因为他看到季庭屿死状。
伤痕累累omega躺在学校残垣断壁上,小腹开个血淋淋大洞,拖着两条中枪双腿满地爬。
爬不动就躺在血泊里,手里攥着什东西说临终遗言。
“对,不知道,什都不知道……”
不仅不知道他弱听,还总是在他不回话时奚落他;不仅不知道他腿不好,还非要他陪同去酒会站站半个晚上,害他摔倒出丑;不仅不知道他有抑郁症,还故意刺激他,冷落他,把他活活逼走,逼到战场上……
“是把他害死……”贺灼嗤笑声,绝望至极地低下头,犹如只被悔恨吞噬困兽:“可是他丈夫啊……”
本应爱护他,陪伴他,尊敬他丈夫,却连他病成这样都没发现,还要把他从座地狱拉到另座地狱里,亲手送上绝路。
贺灼想起这三年少得可怜点点滴滴,想起季庭屿每次离开去战场时故作潇洒地和他挥手告别。
“故意说给他听?刺激他?”
季听澜要气炸,拳砸在他脸上:“小屿和你结婚前精神状态就已经很不好,医生说他抑郁症严重得随时都有可能z.sha,你非要把他娶回去,就是为刺激他?虐待他?你他妈还是人吗!”
“砰”声闷响贺灼被打倒在地,喉咙里猛地涌出口鲜血,吐在地上溅起血沫,他顾不上擦,浑身僵硬地转过头,牙齿在打颤。
“你说什?小屿他、他有……?”
而季听澜表情比他还惊讶:“你不知道?他在你身边三年,你不知道他生病?!”
他说:“哥,今年结婚纪念日,又没能赶回去。但你应该没什所谓,毕竟在你面前只会招你
他那时天真地以为两人总会有下次重逢机会,那就等到下次再说吧。
下次再见面时他就烤季庭屿最喜欢栗子蛋糕给他,告诉他:直都很喜欢你,就是忍不住堵气,不是性欲旺盛到每天都要做,别恶心好不好?
但他们没有下次,再也没有。
他小猫被那场大火烧化……烧成焦黑小团……
*
贺灼表情空茫,面色惨白如鬼。
季听澜突然想到什,心脏陡然悬到嗓子眼:“他耳朵被炸弹炸伤,直都弱听,你是不是也不知道!”
贺灼摇头。
“腿上旧疾呢?他不能久站不能着凉,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?!”
贺灼还是摇头,嘴里渗出更多血丝,在他惨白狼狈张脸上流淌着,如同干旱沙地上皲裂纹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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