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剑修可与什么佛修、符修不同,畏惧因果还使什么杀人器,更遑论向来视之仇敌的魔族,凝清
谁知面前方才还温柔蛊惑的美人闻言,两颊霎时一红,沉默片刻,睫羽轻颤着,抬眼恳求地望她道:“不姑娘,现在里面脏得很,我手无缚鸡之力,你绑了我也好。”
眼尾低垂,鼻骨直秀,唇丰而润,两颊瘦窄,比之巴掌也不算甚,这是一张俊秀的美人面孔,更是一张值钱的面孔。
先前居然没想起来,霓匙暗骂自己蠢蛋,这不就是一直以来人族重金悬赏着的那张面孔么?
凝清宗、合欢宗、天心宗,甚至还有什么洞火门的赏金,光是里头纯粹的赏金都可叫人叫魔都垂涎三尺,更别提其余的天材地宝。
宋沅若真是宋沅,自己何必将他让人,招致巫盐与人族的追踪报复,总归她也对魔族无甚归属之意,而人族见她虽有鄙夷,到底不像魔族那般明目张胆、肆无忌惮地欺凌,她大可以抛下魔族这一摊子,将他换了赏钱,再逃到北界之类的地方逍遥。
盐,也可以借着谁的力,逃去人界,是么?”
少女指尖颤抖着,摸出一把弯刀,横在胸前,雪白刃面朝向似乎不再虚弱的美人货物,冷声道“闭嘴。”魔族身形大多比之人族高壮,她虽年岁不大,但常年混迹边界,身手自是不俗。
话虽如此,她的胸腔里却有什么在不安地震荡。
她无父无母,常年凭着假身份在边界游走,即便悄无声息地死了也无人在意,最适合当个无关紧要的趁手工具。
但最重要的,还是此人的身份。
宋沅观她神色,便知这人魔小姑娘已经很是动心,便一面伸出两手,显出任凭处置的姿态,一面低声道:“说出来你恐怕不信,宋某人虽然沦落至此,但若叫我师门查知,定然不会轻饶始作俑者,姑娘可要三思。”
“届时那巫盐将手一摊,你身后那魔族又咬死了不曾见过我,你待如何?”
重视之类的话自然是胡言乱语,但他此次是作为凝清亲传弟子于天心宗的地界走失,若是天心宗拿不出个章程,恐怕要叫全天下耻笑了。
霓匙闻言却不得不信。
始作俑者不会轻饶,难道她这个经手之人就有好日子可过?
“你你当真是宋沅?”
美人知晓他意动,便放松地笑起来,眼睛弯弯的:“是,宋沅,字澧兰,身量七尺四寸,善使剑,师从玉恒君。”
语罢,他沉吟片刻,又额外道:“与你接头之人还没来么?事情是否生变呢?”
霓匙经他提醒,神色顿时紧张起来,她经过街市时在原先约定的摊位上留了消息,按照消息里的时辰,那魔早该到了才是。
“别废话,你回房里去,不然别怪我不客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