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仙仆原先小跑跟着,见自家少宗主大步走着,脚下生风,缩地成寸也不够使似,渐渐竟奔起来,紫绀衣袂飘飘起,顿时没踪影。
他猛然想起来,七年前也有过这回,那时少宗主正与宗主对弈,眼瞧着要赢下座飞舟,小仙仆在少宗主耳边说什,少宗主猛地站起来,似乎强忍喜色,垂着眼睛扫遍自己衣着,
想着,他敏锐目力又见着杏林之上,半空飞来两只纸鹤,后头那只上面道青影,顿时不快地道:“不是说主峰禁这些玩意?”
仙仆好容易跟上他,闻言便道:“两年前改,大比时候特许,总有身体不爽利或是不便行娇客。”
徐光屹目力出众,眼瞧见纸鹤上镌只凝清剑宗徽样,紧随其后又是洞火门火红纹,顿时知晓主人,冷哼声,举觞白眼向青天:“怎,谢点衣腿被人打断?”
不过仗着自己是宋沅师兄,装模做样地给谁看。
素闻师门有师兄弟相斗,但也没想到有这样毫不矫饰恶待,他说宋沅那些话徐光屹听见都想甩他几张符纸炸烂他脸。
沅凭玉书过结界,嘉璧才取出纸鹤,且做代步用。
所幸前头就是杏花林,穿过便是演武台,再行百二十步,便能到凝清剑宗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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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欸,欸,您可走慢些,”上年岁仙仆跟着自家少主在杏花林里转好些圈,哭丧着脸劝道,“您何苦在这儿堵着人呢,会儿宗主找不见人又要动怒。”
紫袍修士都懒得回头看他,漫不经心地道:“又不是回两回,老头年纪大多活动活动也好。”
“有这样好事居然不告诉,把老头那个收消息什灵息堂主撤,明日随去凝清宗那儿放上几场烟火庆祝。”
仙仆抹把汗,低声提醒:“谢公子从来只着红衣。”
“许是腿断改性儿”徐光屹习惯性地刻薄几句,但毕竟聪敏,“不过昨日那凝清宗便来,只差谢点衣和宋”
他深吸口气,顿时回身举步,脸色阴晴不定。
“都忘他向来爱穿这穷酸颜色”
仙仆语塞,片刻后才道:“总归他接玉书,也不曾告假,开场是定要来,您在哪儿安生等着不就好?”
徐光屹皱皱眉头,语气古怪:“你懂个什,不截下他,他便又要跟凝清那群奔丧脸坐在处,哼,你没见梵净山那个秃子啊不佛子去也没讨得好?”
仙仆哑声,七年前事情,怎少宗主说起来好像还在昨天?
徐光屹自然有私心。
他不想像那些个无关紧要人似,七年过去,只有恍如隔世面,随后就像从未把酒言欢般,轻轻颔首,擦身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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