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光屹垂眼看了看这一身紫袍,不怎么样,纹样忒俗,闭关前他怎么喜欢这个样式,不过凑合一下,倒也能穿。
反正是穿去见那老头,扎一扎他的眼也好。
那仙仆给他戴好头冠,才掂量着,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:“昨日的消息,凝清剑宗找了个人回来。”
一双凤目顿时凌厉刮向他。
早料到会有这结果,却不想他还是那么敏锐,仙仆只得苦着脸不敢抬眼,接着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是,正是那位宋”
“好了,退下罢。”
*
天心宗内门。
“怎么,最近可有什么好新闻?”徐光屹接过迎面递来的玉盒,随手从中捻了一丸服下,又懒懒地舒展肢体,任仙仆为他穿衣,语气淡淡道,“且慢,别提掌门那些老生常谈,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。”
瞧您说的,掌门不就是您亲爹吗?
她问的直白,但在凝清剑宗不算冒犯,毕竟十个剑修八个都是如此。
执事弟子却沉默片刻,古怪地皱起眉头,带着些提点意味地说道:“这不是你该问的,不过,以后有宋师兄的任务尽力接着罢,不会短了东西。”
岂止不会短了,是多多了,简直是四方来添。
不过,此事对宋师兄来说究竟算不算好,他摇摇头,心道未必。
今日事毕,他迟疑片刻,还是向执事长老禀明:“方才有位从宋师兄那儿回来的弟子,问了一句昨日的事。”
才道出一个姓,面前人的目光便落得更重,几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。
“宋沅
不过这位祖宗不耐烦说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仙仆于是立马换了套话:“那倒是有的,不过,老仆不知当不当说。”
徐光屹奇怪地睨了他一眼,好在他生得英俊,哪怕神情傲慢些也无妨,反而更显出与生俱来的贵气。
“怎么,我爹要续弦?”
仙仆叫他吓了一跳:“嘿呦,可不能这么胡说,和掌门有什么干系?”
今日当值的执事长老沉默片刻,搁下书册捋了把胡子,叹了口气道:“问便问,广而告之也告了,不过说得含糊些,别像亏欠了似的畏畏缩缩的。”
他说着,伸手拿起了那块木牌,语气仍是平淡,却难掩鄙夷:“这样的事,难不成还真要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地昭告天下?不过当着面不好糊弄过去,真正弄起来,哪个宗门丢得起这样的颜面,长老们嘴上几句算什么,那些添头便是补偿,明白了吗?”
执事弟子眉头一跳,垂头称是。
执事长老将那块木牌随意掷开,又捡起册子看:“连神识都这样淡了,以后还有什么用处,无非是亏欠了些,养着人罢了,让你知晓这些事是看重你,不是让你对一个废人唯唯诺诺的。”
“弟子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