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朝意:“?”
“朋友把你捡回来。”程时景淡定地迈过她行李箱:“过来看看你好没。
床单和被罩是橙色碎花,阳光洒在上面显得温暖至极。
而她衣服还是昨天那身,并没有人动过,但身下却有滩水迹,虽然已经干涸,却还是留下印迹。
……很丢人。
秦朝意前二十多年里没发生过这丢人事儿。
她行李箱安静地放在门口,也给地面染上印迹。
她是疯吗?
秦朝意此刻内心有万只土拨鼠在尖叫,脖子和耳朵在这瞬迅速染上绯色。
……
很难想象她是会做出这种事人。
就凭借着时荷尔蒙上头去亲人,还是在人家给她做人工呼吸时候。
秦朝意坐在床上缓会儿才从昨夜噩梦中走出来。
已经很多年没做过这个梦,也有很多年没再见过她心理医生。
原本以为这个梦会随着过往被彻底埋葬,却没想到跌入海里会让死去记忆复苏。
良久,秦朝意才下意识从床头摸手机,却只摸到张便签。
便签上字迹清隽:【餐桌上有早餐,吃过后自行离开吧。】
秦朝意做噩梦。
梦里是漫无边际深海,海水倒灌入侵,而她漫无目地不停下坠。
艰难睁开眼睛看到从远处投射来光,于是伸出手去够。
可无论她怎努力,也还是抓不住那缕光。
抓不住。
秦朝意起床把被子摊开,挽起袖子开始动手拆被罩和床单,却在拆到半时听到声调侃:“呦,二哈拆家呢。”
秦朝意:“?”
她回头看,是个长得很斯文男人,戴着副金丝边眼镜,穿着白大褂,手上还拎着听诊器。
个可怕念头在脑海形成——该不会昨晚是他把自己捡回来吧?
下秒男人便开口:“这不是家。”
那女人就算当场扇她巴掌,也不算过分。
只是对方……并没有。
看样子还把晕倒她带回家。
秦朝意随意地打量这房间,白色系看上去很素淡,但搭配灯饰和花瓶,就显得温馨又浪漫。
看主人就是个很会享受生活人。
很直白逐客令。
秦朝意脑海里却浮现出昨夜情景,她不自觉摸向自己唇……
是亲吧?
是吧?
而且是她主动……
就像很多年前,有人在她耳边低声挑衅,告诉她无论怎努力都抓不住。
挣扎过后,无奈放弃。
却感觉从深海里被打捞起来,坐在篝火旁听人弹奏乐器,如同沐浴在夏日阳光里。
夜好眠。
再次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,阳光从窗帘缝隙中照进来,天空澄如洗,蔚蓝到像是染出来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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