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寒最烦人:“回家?哪个家?”
祁老理所当然:“庄园啊,去看看我的宝贝墨块。”
傅歌哼了一小声:“好小子,刚才还不让我去和他住,两块墨就把我卖了。”
祁老心虚地哼回去:“就你没大没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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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爷子脸皮一红,转身快步走回来:“唐突了唐突了,入学仪式就浅办一下吧。”
他从锦盒里拿出那枚自己亲自雕刻的铭牌,站到傅歌面前,小beta本想举起双手接过来,老爷子却避开他的手,低声道:“老师给你戴。”
这五个字落下,傅歌眼底莫名湿润了。
戚寒没有作声,只是默默将他毛衣的扣子一一系好,老爷子端端正正地把那枚铭牌戴在傅歌的右胸,抬手放在他脑袋上。
“小歌,你迟到五年,老师不怪你,只要心怀敬畏,什么时候提笔都不晚。”
尤其日落时景色简直美不胜收,我给您也准备了房间,想着您和小歌祖孙俩可以凑在一起画画。”
祁老十分心动,但到底没被忽悠住,伸手点着他:“你小子少来这套,拿个庄园就想把小歌换走?”
“啊,庄园倒是不打紧,就是我最近刚得了一套上好的徽墨,小歌说您喜欢,我就——”
“等等!你说什么墨?!”
祁老爷子听到那两个字眼睛都直了,拐杖都忘了杵,“你说的可是徽墨?哪个朝代的?”
他们还要搬东西去寝室,暂时不能回家,商量之下就由阿决作为小东道主带着祁老爷子回去了。
戚寒松了一口气,习惯性去牵他的手,小beta惊讶道:“怎么出了这么多汗?”
“
“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学生了,有一点需谨记:尽精微,致广大,玉汝于成,功不唐捐。”
屈指在他额头轻扣一下,祁老道:“入校吧。”
大好的日子不宜伤怀,傅歌低头理了理衣服,戚寒顺势伸手帮他抹了眼尾的泪,祁老笑话他:“你呀,还是和小孩儿一样,有什么事都爱挂相儿。”
傅歌在外公面前才会露出一点孩子气,红着眼控诉:“知道我挂相您还非说出来啊?”拉过他的袖子抹了把脸,无赖道:“擦干净了。”
“哎你个小兔崽子!”祁老佯怒捏了捏他的耳朵,“走吧,明天才上课,先回家。”
傅歌和戚寒对视一眼,憋着笑道:“宋代的,他专门找来孝敬您的。”
“哎呦不得了不得了!”
老爷子平生最爱这个,瞬间呼吸都重了不少,立刻就喜笑颜开了,招呼戚寒就要走:“备车备车,这墨块你们外行人不知道怎么保存,我得赶紧去看看。”
“哎外公,我的入学仪式还没办呢!”
小beta被他逗得直笑,装可怜揶揄他:“那几块墨又跑不了,您急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