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人转过头,望着他良久,直到殷红眼窝重新泅满水雾才倏地笑。
“不知道……你愿不愿意让陪你,所以最后这段路,哥要自己走。”
傅歌愣下,“什?”
戚寒轻轻把他往南方推步,隐在荒草中山窝猛地撞入视线,只眼,他浑身血肉就仿若被抽干。
只见被落霞光顾两山之间,有高高荒草向天疯长,氤氲矮烟中卧着座很小很小简陋坟茔。
*
似乎上天垂怜,,bao雨很快就停,褐色云层里升起道彩虹,遥遥地悬在山窝之上。
戚寒组织人开始修缮,除草、挖路、排水,都亲力亲为,收拾干净后换身衣服坐在车上,给傅歌打这几天第个电话。
“宝宝,派人去接你和小决好不好?”
对面人还疑惑:“怎?”
头,身后有个年纪小男生和他要水,刚转身眼睛就被什东西晃下。
他愣两秒,男生也怔住,“……戚会长?”
只见眼前alpha突然解开绳索,抬腿就朝被荒草遮住山窝冲下去,脚下滑直接顺着土坡往下滚。
“卧槽戚会长掉下去!快救人!”
几人乱成团,抄起铲子赶紧往下蹭。
白色石碑被擦得很亮很亮,它孤独地竖立在土丘之前,背后彩虹卷挟着夕阳识趣退场,而墓碑上只刻着三个虬劲大字——傅清年。
野草拔光,积水排净,骤雨终晴,灾厄退散。
无人问津山窝终于得见天光,傅歌生父已经孤身在这里,等很多很多年。
小beta颤抖着跪在地上,隔着十七载未见光阴,遥遥地喊声:“爸爸
戚寒望望天,“想你……”
傅歌带着孩子赶到时已经是傍晚,彩虹却仍未消散。
夕阳揉碎云彩,暮色光顾山间,落日熔金,仿佛是个云消雨霁好兆头。
戚寒带着他们慢慢走到山窝旁,却始终低着头不发言,小beta心如擂鼓,越走近跳得越厉害。
“阿寒,到底怎,这里有什吗?”
最先到底儿就是那个要水男生,他听着下面没动静心脏陡然悬,以为戚寒出意外。
结果把草拨开,就看到他躬身跪在大雨中,抬手捂着眼。而在他面前,块黄褐色石碑深深地陷进泥土里,已经在这个不为人知角落里上埋很多个年头,终日与杂草野兽为伴。
Alpha双肩颤抖,压抑哽咽破开雨幕,男生不知他在哭还是在笑,只看到戚寒不停用胳膊擦拭石碑上污泥。
几个斑驳字露出全貌那刻,他垂下眼,端端正正地磕个头。
“对不起,来得太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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