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,只留给戚寒一个很小的锦盒。
戚寒瘫在地上,一手扶着墙一手撑着地,吐出的血和渗出的汗在他嘴角糊成脏污的一团。
他充血的眼珠痴呆般望着前方,整个人麻木到已经不能用行尸走肉来形容了,简直
“林川路三十四号,是你父亲的墓地对吗?”祁川望向病房里睡熟的人,说:“这几年,我带他偷偷去过无数次了,清明寒食,中秋春节,他都要等你离开后在戚先生墓前坐一会儿,你想知道为什么吗?”
戚寒早就已经傻了,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每一丝血肉都疼到发麻,喘息间都带着火: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
祁川说:“因为他找不到他父亲的墓了。”
“或许你还记得五年前他被你囚禁的最后一天,不惜答应去陪酒也要求你让他见傅镇英一面吗?”
戚寒已经不会说话了,只怔怔地眨了眨眼,布满血丝的眼珠仿佛要被撑爆。
,像是没有装眼珠的机器人,僵硬又呆板。
刚出电梯就在楼道里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,祁川看着他手里的盘子,无奈一笑,“谈谈?”
“长话短说,他们该醒了。”
祁川点头,拿了一沓破旧的画纸给他,“看看吧。”
戚寒翻了几页,全部都是线条凌乱的草稿,有的能勉强看出来是个男人,有的只是黑乎乎一团,“这是小歌画的吗?”
祁川散淡开口,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,“因为这世上只有傅镇英知道他父亲埋在那儿,小歌那么卑微地哀求你,只是为了问出他父亲的埋骨地。”
“可是,你食言了。”
“他没能保住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点东西,因为唯一一天期限时正被你囚禁。他尝试了无数次想给父亲画像,但因为那些痛苦的经历他再也没能拿起笔。他把你父亲当成自己的父亲去尊敬祭拜,因为他再也不可能找到自己的父亲究竟在哪儿了。”
祁川理了理衣领,转过身,端端正正地对他说出最后一句:“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小歌重新原谅你,只是祁家向来尊重他的决定。”
“五年前他出事时我和外公去晚了一步,五年后你再敢伤他一次,我会豁出命去。”
“嗯,我刚找到他的那个月,他画的是他亲生父亲。”
戚寒眼底茫然一瞬,“为什么这么……”
“乱?”祁川帮他把最后那个字补全,“因为他不记得他生父的样子了。”
“他自幼丧父,脑袋里关于父亲的记忆本就不多,全靠家里一些旧照片和玩具来排遣思念,但是傅镇英落网后警方只给了他一天的时间拿走自己的东西。”
戚寒闻言瞳孔骤然,猛地抬起眼,听见祁川说:“拜你所赐,他没能赶回去,什么都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