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川闭闭眼,从口袋里拿出数字星球胸针,“你想吃会儿给你买,现在当务之急是帮你恢复记忆。”
“不要——”傅歌躲开祁川手,呆滞眼神在角落里那个模糊虚影上闪而过,他说:“不用麻烦,不太想记起来。”
祁川愣,顺着他视线看向空荡荡角落,心下然,“小歌,你是不是又出现幻觉?又看到他吗?他和你说什?”
“嗯,看到又怎样,这重要吗。”
“当然重要,作为你心理医
这是他和戚寒之间习惯和小秘密,每天下午三点戚寒都会准时来敲他窗户,在医生眼皮子底下偷份薯条喂给他。
马上就要三点,他薯条就快要到。
可祁川却说:“他今天不会来,以后也不会。”
归拢衣架手顿秒,傅歌没有抬起眼,只轻声说:“不可能,他很准时,每天都会来,今天早上还让等他。”
祁川红眼眶,深吸口气高声道:“那是前天早上发生事,他现在已经被捕。”
二月二十七号晚七点。
持续天夜雨夹雪刚刚才停,整个世界都被湿黏雨雪覆盖住,衣服和头发贴在皮肤和头皮上,空气冷到刺骨,仿佛有腐烂血腥味弥漫鼻尖。
祁川在病房外等三个小时,而傅歌在病房里叫六十八声戚寒。
他在收拾东西,是仅剩些没有任何价值、不需要再带走行李,其中包括印着桔梗花样式抽纸、小熊餐盘和堆卡通暖手蛋。
而傅歌每收好样东西后都会不知疲倦地问句:“阿寒,这个带走吗?”
“哐啷”声,手里衣架掉在地上,傅歌无措地眨眨眼,脸上是大梦初醒般茫然:“已经……被捕……”
“对,昨天你们结婚,按照计划警察在婚礼开始后十五分钟赶到,把他抓走。”
傅歌动不动地站在那儿,空洞眼神望着远处很久,最后艰难地扯回视线,“这样啊,忘记……”
他记忆再次混乱,甚至严重到昨天发生事都忘干二净,脑袋里最后存档还停留在戚寒前天早上叫他吃薯条。
“那今天……没有薯条吃吗……”傅歌看着那只小熊餐盘,心想,明明已经把盘子准备好呀。
同样话他重复六十八次,始终没等到有人应答。
直到祁川推开那道似乎隔绝现实和幻境门,哑声叫他:“小歌,该走,外公在等们。”
傅歌头都没回,瘦弱腰弯下去拿东西,语调平滞得宛如潭死水:“等等,马上三点。”
祁川:“三点怎?”
傅歌:“三点他来给送薯条,今天是蜂蜜黄油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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