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歌泪殷湿眼尾,羞愧、不甘、无奈和恨起涌上心头,“想去,但没脸见老师,画不……连笔都握不住……”
他不是没幻想过自己未来,意气风发少年人有几个会甘于平庸呢?
那幅《红喙鸟》不过是他夏令营时时兴起画,祁老先生却在他身后默默看完全程,指着傅歌说:“这个孩子将来要接班。”
能让国内外首屈指丹青大手如此夸口称赞,美院几千几万学生,他是头个。
即便小beta再谦逊内敛,也忍不住小小地骄傲把,满心憧憬自己未来。
祁川看着他良久,倏地笑,“自谦,祁老得意门生,你要是画不好,那就没人敢说句会画。”
“祁先生认识老师?啊对,祁姓少见,老师是您——”
“外祖父,你十八岁时画那幅《红喙鸟》现在还挂在家客厅正墙上,他逢人就夸。”
傅歌眼底染红:“老师他还……”
余下话再没问出口。
呜呜呜只有还在尿床……”
他这模样又可怜又窘迫,还透着那点好笑,傅歌没忍住笑两声,小男孩儿顿感天都塌,“哥哥也笑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四五岁孩子眼睛就像水龙头,不仅哭起来没完还自带混响,祁川过来时傅歌已经愁得快和他起哭。
“怎还让个小孩儿难住。”
他把画册拿起来翻翻,提议道:“你把弄湿画帮他补上不就好。”
画画和家庭,是傅歌18岁悄悄藏在心底全部渴盼,却在那暗无天日半个月里,被戚寒起摧毁。
他怎可能不恨。
“有什画不呢。”
祁川眺望着远处,声音轻而豁达:“眼睛还能视物,手臂依然有力,你不能落笔是因
高三毕业暑假他参加美院夏令营,跟着祁教授上个半月课。
老先生最喜欢他笔下单纯与热烈碰撞出美感张力,差点在课程结束后就把他拉到学校去,还扬言要认傅歌做干孙。
因艺术结缘人,所有感情都是纯粹。
“说好要进美院做他学生,他提前很久帮你做好茶签名牌,顶着压力把入学报到时间延后整整两个月,但你始终没有去。”
祁川坐在草坪上,下颌线绷得很利:“五年,你人不到,只捐笔钱过去,那张名牌让谁去领呢。”
“祁先生怎下午过来?”
抽信息素般在早上。
祁川晃下手里袋子:“给孩子送东西。”
傅歌不知道他说孩子是陈行,也没深问,只说:“画不好,大概会把他画册毁掉。”
小男孩儿送他那颗爱心就被弄全是颜料,傅歌再不敢动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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