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上笼着淡而冷冽冬天气味,混杂着点烟草气息,因为这个拥抱,铺天盖地蔓过来。
北条夏树感觉到,对方将外套质料悍然撑起肌体,渐渐变得僵硬紧绷。
路都没开口黑泽阵,终于动。他低头,恶狠狠地咬口北条夏树嘴唇,像是某种幼稚报复,令他吃痛地“嘶”声。
北条夏树抱怨道:“好痛,好痛。你还是不要理。”
对方出气,神情松散,漫不经心地瞥他眼,仿佛在说“活该”——这是心情变好象征。
但出租车司机不知道这点,戴着口罩中年男人听他自说自话半小时,有点惊恐,显然在想这人是不是神经病。
司机第三次从后视镜中观察后座神经病时,黑泽阵终于开口。
黑泽阵:“吵死。”
夏树:“马上到哦。”
几分钟后,他们在路口下车。
“们晚上吃什?”
“……”
“听见吗?”
“……”
银发男人显然对他站不住脚借口相当不满意,向来面无表情脸上,笼上几分烦躁戾气,但他又言不发,像是团独自生闷气猫,若是伸出手,定会被劈头盖脸挠爪子。
院门内堆几个快递箱,黑泽阵自觉地帮他拿进里屋。
“买什?”他问。
“电脑,显示屏,衣服,之类。”北条夏树目十行地扫着外卖软件,随口解释道,“放在那里就行。”
他还惦记着那杯糖精奶茶带来伤害,火速下单杯冰美式
北条夏树保持着高度紧绷状态,总觉得带黑泽出行定会偶遇新鸡,偶遇新鸡绝对会发生些奇奇怪怪事件,黑泽阵看不爽,当场出手,把事件变成案件……
也许是因为今天已经倒霉过,从路口走进宅院五分钟,无事发生,只遇到个拄拐老奶奶。
直到关上院门,北条夏树才放下心来。
他靠近黑泽阵,拉下围巾,双手攀着对方肩膀,踮起脚,嘴唇碰下他侧脸,发出很轻、“啵”声。
“别不高兴。”北条夏树环住他腰,又觉得不太好意思,将脸埋在他外套前襟,闷闷小声嘀咕,“怎还不理?”
无论是屏幕前还是现实,如果没办法三两句哄好,就只能老老实实等他消气。
这里距离新住处有四五公里路,北条夏树拦辆计程车。
晚高峰还在继续,原本仅需二十分钟路程,硬生生延长倍。
北条夏树应对此人坏脾气经验丰富,也不觉得冷场尴尬,旁若无人地和黑泽阵聊天,想到什就说什,尽管对方并不理会他。
不过,夏树知道他会认真听,因此有没有直接回应并不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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