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很喜欢那枚平安扣。”章随笑了笑,“那天正好哥哥在上课,妈妈就拉着我的手,带我去买了这个平安扣。”
沈佑心听着鼻酸,章随很少剖开自己,认识他的人会觉得他很冷漠,不近人情,连母亲去世都不掉眼泪。甚至他自己都说自己心冷。
但在沈佑心的记忆里,章随是很温柔的人,他会记住他所有的一时兴起,然后做好计划,一件一件为他实现。哪怕最后浪费了时间又玩得不高兴,章随也从来不抱怨。
“后来我初中考到了吴江,跟着外婆住,那段时间很开心,因为
“就知道用这个借口。”沈佑心嫌弃地说,但还是乖乖跟着章随走,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你喝了多少?”沈佑心问。
章随微微仰起脸:“不多,就三杯威士忌。”
沈佑心落后章随半个身位,可以看到他修长的脖子和修剪得很短的头发,沈佑心眨了下眼睛,问:“你的那块玉呢?”
章随淡淡地说:“跟着我妈去了。”
章随吓了一跳,但他立刻伸手抱住了沈佑心的腰,两个人吻在一块儿。
夜晚已深,一墙之隔的酒吧里传出模糊的乐声,远处的车声衬得这里更静,章随几乎能听到路过的风的声音。
深吻结束,沈佑心按着章随的肩膀把人推开,耳朵红透了。
“沈佑心,怎么了?”章随垂下眼睛,眼神很温柔。
沈佑心正在为自己的冲动害臊,不敢看章随的眼睛,就嘟囔一句:“你骗我。”
那块玉是个平安扣,沈佑心记得很清楚,之前有一次他们做完,面对面躺在一块儿,平安扣被汗水浸得发亮,花色极漂亮,像是青山层峦叠嶂,如水墨画。沈佑心把它捏在手里玩,好像握住了一汪青翠的水。
“平安扣是我妈妈给的,小时候羡慕哥哥有玉,就很努力地考了第一名,跟她要了这个作为奖励。”章随慢慢地说。
“其实我从小到大,物质上很富足,妈妈忙着培养哥哥,爸爸忙着做生意赚钱,我一个人和爷爷奶奶住在平川,他们偶尔想到我会觉得亏欠,就给很多零花钱。”
但沈佑心知道,实际上章随是个物欲很低的人,他一直过着的就是很简洁的生活。
章随和沈佑心很不一样,最简单也最直观的例子就是,章随点咖啡永远只点同一款,而沈佑心总是喜欢尝试新品。
章随有点心虚,但面上不显:“抱歉,我就是有点怕,怕你过来了,还是不高兴。”
沈佑心松开他,别扭地伸手:“车钥匙,我送你回去。”
章随上前一步,握住了他的手,温声道:“走吧。”
沈佑心觉得耳朵更烫,嘀咕着:“我是这个意思吗?”
“我喝多了。”章随随口胡扯,手握得更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