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着她冰凉指尖,点点贴近胸膛,道:“欠你东西,来还。”
“晚。”
那刻,陈淮南呼吸都凝滞下来。
“怎样。”九凤身上慢慢盘桓起股腾腾杀意,她看着云籁,道:“你现在生机无几,可以替你杀他。这种忘恩负义,言而无信人族,见个手痒个。”
薛妤凝起眉,冷然提醒:“九凤,陈淮南是否有罪,如何处罚,是邺都和朝廷事,你别插手。”
九凤猛转身,盯着薛妤看看,恶意十足地晃晃手腕上银铃,道:“也对,怎忘,出自圣地人个个都自诩正义,人族犯罪是情有可原,妖族就是罪无可恕。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薛妤字顿道:“规则如此。你若想管,就别只管这桩,从今而后,邺都活全部交还妖都,届时,随你如何处置。”
无息陈淮南突然驻足,伸手抚抚高高凸起颧骨,又细细整理下自己衣裳,最后将头发顺得丝不苟,方挺着背,迈向殿门。
九凤见此嗤笑声,声线冷而凉薄,带着某种显而易见讥讽,陈淮南身体僵,紧皱眉心又很快舒展开,像是要在这刻将自己最自然,最像从前幕展现出来。
小殿不大,他们很快绕入内室,几朵干巴巴花插在瓶子里,把小小琴竖在角落,除此之外,就只剩寂静和空旷。
直到面珠帘挡住视线,薛妤脚步才略微顿下。
她感受到股森森死气,死气中又带着纯正平和意味,两者矛盾交织在起,又诡异相互融合着。
“但今日这案子在手上,便只能按照邺都规矩来。”
九凤被她这番强硬话语挑起火气,才想撸起袖子找她再打几回合,就见床上女子撑起手肘,慢慢坐直身体。
她看着陈淮南那张脸,看得格外仔细,像是在确认什,许久,才开口,声音里没什情绪起伏:“陈淮南。”
陈淮南连支撑身体力气都没有,腿脚瘫软地半跪在她床前,闻言哽咽地嗯声,神色悲恸:“是,是。”
“对不起,来晚。”
九凤扯扯嘴角,把掀开珠帘,哗啦声响动后,露出张寒冰玉床。
床上无意识蜷缩着个人,同样脸色苍白,却拥有花样面孔,闭着眼瑟缩时,眉眼间显出种无意识楚楚动人。她长长头发顺着床沿垂下来,像滩柔软融化水。
“云籁,醒醒。”九凤环着胸倚在边,声音比之前低两度:“你要找人,给你带来。”
薛妤和溯侑侧侧身,给后面陈淮南让条路。
半晌,床上躺着人睫毛猛颤下,慢慢睁开眼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