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零点还有两分钟，
分钟，三十秒，二十秒，十秒，三、二、……
“生日快乐，升哥。”于澄踮起脚轻吻他
下巴，卡着点拿下覆在他眼上手。
屋里灯没开，只有阳台外面月光落进来。
贺升随着声音把眼睁开，视线有短暂几秒模糊，紧接着，他看见客厅里此时正摆放着个两米高，用指甲大小乐高，点点搭建出来航空火箭模型。
阳台外月光洒在白色火箭上，泛着莹光，像是突然间被赋予
生命般鲜活，只差点把火，就能直接冲上宇宙。
“那你过来。”于澄朝他招手。
“好。”贺升点头，配合地走过去。
“先别说话，有什
话等会再说，把眼睛闭上。”于澄口气给他提出要求。
“行。”贺升听话照做地把眼睛闭上，随后就感到眼睛上蒙上来双手，于澄语气认真：“
怕你偷看。”
“……”
没管他，出网吧门口打辆车就往回走。
路边树影憧憧，月朗星疏，弯月挂在深蓝如墨天边，老小区共有六层，贺升站在楼下，抬头往上数。
层，二层，三层，四层……他那间，灯是亮着。
楼道里静悄悄，墙壁是老旧灰白，他步个阶梯往上走，到三层还是正常，当他刚在第三层转过那个弯时，入目便是墙壁上大片星空。
是被人用画笔画上去星空。
“喜欢吗？”于澄满含期待地看着他问。
“喜欢。”贺升点头，仰头看着这个火箭模型，眼睛下都舍不得眨，他回过头轻声问：“搭多久？”
“这个？”于澄想下：“六七个月吧，其实用不着这长时间，但平时太忙，没什空。”
她去年就定制，但在运输过程中发生些问题，没赶上，拼好之后就直放在她工作室单间里，直到回南城前
“真看不到。”贺升想笑，女朋友真对他太解。
马上就要到零点，于澄只手把门拉开，另只手还艰难地捂住他双眼，刚进去又立马两只手把他眼睛捂得死死。
她站在他身后，垫着脚尖把他往前带。
“好吗？”贺升闭着眼摸瞎往前走，忍不住地问。
“再等等。”于澄不自觉轻舔下嘴唇，盯着墙壁上钟。
又或者说，是宇宙。
“回来？”于澄正站在台阶上看着他，上半身是黑衬衫，下半身破洞牛仔裤，耳骨上挂着三个耳钉，身上零星几滴颜料，看上去挺有艺术家范。
“嗯。”贺升望着头顶星空，感觉到胸腔里心脏正在下又下快速地跳动，问：“这些都是你画？”
“嗯，下午画。”于澄点头：“好看吗？”
“好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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