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忍不住怀疑季望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。
难道真是猪?猪原来真能上树?
不过,这段小插曲让他没那紧张。
他想,“天灾”本人就在这里,甚至比他自己还要担心他安危,病毒制造者本尊总归是有办法。
黎星川很快睡着。
正值满月,今天晚上月明星稀,能见度很高,正因如此,他和季望澄才会被街上热心群众发现,稀里糊涂进警察局。
……而他现在,也凭着这月光,看到非比寻常东西。
窗户朝南,有片小树林,其中最高那棵,树枝上堆着团黑影。
会动黑影。
他能看见对方,对方自然也能看见他。
平安扣是外婆去寺庙里求来,开过光,要求他随时戴在身上,说能替他挡灾。黎星川不喜欢往脖子上挂东西,把它兜进小布袋,直放在书包夹层中,放就是七八年。
他倒出来看,好好玉质平安扣,忽然断成两半。
像是冥冥中有应。
黎星川愣会儿,再若无其事地把它放回原位。
他遍遍对自己说:“是唯物主义战神,怎能封建迷信呢?”
危险。”
黎星川:“有多危险?你能生吃方便面面饼不放调料包啊?”
季望澄:“……反正很危险。”
他什东西都没拿,个闪身出门,黎星川追上去,还想挽留两句,却发现对方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里。
于是他打电话,阵忙音,打不通。
第二天,睁眼霎那,他立刻看向自己手掌。
……没有好转,更严重。
原本只在手心盘踞黑色丝雾,沿着静脉走向,爬半条小臂,
黎星川拉开窗:“小季?是你吗?”
黑影动动,没吱声。
黎星川:“季望澄!”
黑影“嗖”得下窜走,消失,比野猫逃得还快。
黎星川:“……”
饶是如此,关于“葵厄”记忆再度袭来。
“葵厄”兼具高传染性和高死亡率,感染者从出现症状第二天起痛苦不堪,时冷时热,昏迷时做噩梦,自发病到死亡仅需四到七日,体质弱,两三天就去。
说完全不害怕,是不可能。
心情逐渐下沉,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。
黎星川边叹气,边拉窗帘。
黎星川:“……”算。
现在酒店扫脸就能入住,也不用带身份证,实在不行还能去基地睡沙发,什好担心。
黎星川正常地洗漱睡觉,把明天上午课本提前装到斜跨包里。
斜挎包有内袋,拉链不知道什时候开,里面就两样东西:身.份.证,平安扣。
卡片和布袋斜斜地漏出来,他刚准备把它们塞回去,察觉触感有点微妙,又拿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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