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当然不是说她有多大度,她只是在自己角度出发——既然已经走入这个漩涡,那至少,她不想扯得太深,尽最大可能地为自己争取到多自由。
唐嘉荣半晌没说话,他顿顿才慢慢问:“你想好?”
乌蔓毫不犹豫地点头,笑得毫无芥蒂。
“作为姐姐,对妹妹付出关心,想必唐棠也愿意接受吧。”
除《春夜》以外,这大概是她第二次将演技糅合得这出神入化。
只不过,往下跳,当然无法避免会摔得惨烈。
就像如今这般,鲜明地感受到他对另个孩子充沛爱意。
不患寡而患不均,她宁可从未目睹过,好说服自己,他是个多恶心冷血,自私自利父亲。
可这样人,原来也是有父爱。
她恍然间想起那年慈善晚宴,想起那张房卡,直攥紧手掌在发酸。
肾炎。而唐映雪就有很高患病风险。
所以这多年,唐家将唐棠小心呵护地养在温室中,生怕她哪里磕碰,似乎高度阳光,强级微风,这世上剧烈点万物,都能加害于她。
至于她为什后来会进入娱乐圈,乌蔓无从得知。但她猜,个被“关”久人,是会被致命人潮吸引。
而那宠她唐嘉荣,自然会满足宝贝女儿愿望。
唐嘉荣提及这个,神色阴郁地点点头。
她在这场人生剧本中,扮演个没有任何怨言私生女
带火鞭子直往天灵盖抽,乌蔓死命地咬着牙,借着从包里抽出份报告功夫,将那份无法克制颤抖掩饰过去。
“这是体检报告,肾功能都是完好无损。姐妹之间肾脏适配程度大,如果她真发病,可以将只肾移植给唐棠。作为进入唐家交换,您看如何?”
她身体,就是她筹码。
十年前是这样,十年后亦如是。她只是个小人物,无法主宰天主宰地,但她至少要主宰自己。
“只是需要个名头,其他身外之物,都不需要。因此不会损害到唐棠。实际上,她还是您唯女儿。”
“棠棠这些年……从小体质就很弱,过得非常不容易。”唐嘉荣微微叹息,“所以更加不能刺激她,把你冒领进家门,她受不。”
乌蔓不知道该怎样去描述听到这句话时感受。
这个人,虽然和她有着血缘纽带,但她完全不会把他同“父亲”这个词语联系在起。
在她眼中,这个人曾是她避之不及深渊。
如今,她只是在郁家泽深渊中艰难地往上爬,四处都是平原,她随时都会被他从身后击倒。因此,她必须尽快找个洞往下跳,那,从前那个深渊也可以是条生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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