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星斐把冬冬抱起来，安抚了两下说道：“当然了，冬冬是最聪明懂事的孩子，爸爸是在关心你
宋星斐没有再说话，沉默地令他感到害怕。
过了一会儿，宋星斐低声道：“我希望你说到做到。”
江重渊的心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——
几天之后，宋星斐办理了出院手续。
病房忽然寂静下来，明明天还亮着，可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江重渊却觉得自己头顶的灯忽然灭了。
宋星斐做什么都行，哪怕宋星斐现在开口让自己去死。
江重渊曾经以为，宋星斐不过是逃不出他掌心的玩物，他就算死也要拉着宋星斐一起，宋星斐既然是他的，就该陪他在地狱沉沦。
从宋星斐第一次转身从他视线里消失，一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宋星斐于他而言的意义。
不是玩具，而是救赎。
心理防线。
可是江重渊沉默了良久，才微微启唇：
“对不起。”
宋星斐的脑子忽然变得迟钝，一时间甚至对这三个字感到陌生。
宋星斐有点摸不透江重渊说这句话的含义，神情复杂地望了江重渊一眼。
宋星斐马上去联系了周鄞，商议好之后，带着保镖去机场接冬冬。
离开周鄞身边的时候，冬冬并没有宋星斐想象中开始大哭大闹，但小孩子的心事总是很难藏住，宋星斐牵着冬冬的手要往车的方向走时，冬冬回头看了周鄞一眼。
有点生气，还有点委屈。
周鄞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，他目送宋星斐带着冬冬离开，看到冬冬回头看他，只说了一句：“听话，别给我惹事。”
冬冬愤愤不平地瞪了周鄞一眼道：“我才不会惹事呢！”
明明那么爱他的一个人却被他一次次玩弄、欺骗。江重渊从没想过报应会以这样的方式回馈到自己身上，他不想看到宋星斐在他身边慢慢枯萎，可是宋星斐已经不在乎他迟来的领悟。
宋星斐沉默了良久，说：“你说的是真的？”
江重渊不敢看宋星斐，哪怕是一眼，也有可能让他收回刚刚说的话。
他挣扎了很久才决定放宋星斐离开，他怕自己再次越界，宋星斐当然不会明白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想让人据为己有。
爱字太重，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，他说不出口。宋星斐明明近在咫尺，他却不敢再靠近，怕一碰就碎了。
“我知道你可能也不想听我说这些。”江重渊说：
“对不起，斐哥，对不起……”
江重渊重复了许多遍相同的话，宋星斐不由得心想，江重渊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吗？他能吗？
“你想做什么都行。”
江重渊的声音哽咽起来：“包括……去照顾黎秋随，照顾周鄞的儿子，也包括离开我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