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星斐有些窘迫,正想着如何开口,突然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。
“咦,这间怎么是锁着的,不是没人吗?”
“有,有人!”
宋星斐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,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,他喊得声音很大,但嗓子哑的不成样子,听起来又凶又可怕。
门外的保洁服务生吓了一跳,连忙道歉: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看错房间号了,我还以为没人呢。抱歉先生,我是新来的,您千万别跟领班说。”
江重渊站在阳台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,白色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表情,从宋星斐的角度上看,只能看到江重渊阴鸷的侧影。
过了一会儿,江重渊接了一通电话,表情从晦暗不清变成彻底的阴鸷,他掐灭了指间的烟头,整个人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气息。
宋星斐赶紧闭上了眼睛。
江重渊从阳台回来,不疾不徐地走向床边,目光稍稍柔和了些,他以为宋星斐睡着了,怕吵醒宋星斐,于是用轻的不可思议的声音道:
“斐哥,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,乖乖等我回来。”
江重渊目色沉沉地看着宋星斐,他察觉到一股复杂的、隐秘的情绪正在占据大脑,都是因宋星斐持续的冷淡而起。
不安,焦虑,亦或是愤怒。
不管是什么,江重渊都非常不满。
明明宋星斐就在他身边,却不愿看他,也不愿和他讲话,不吃,不喝,也不接受任何补偿。
江重渊无法理解这样愚蠢的做法。为什么宋星斐明知会吃亏也不愿顺从他的意思,一次两次的惩罚还不够,宋星斐就像吃了秤砣一样,倔的要命,决意要跟他分手,任凭他威逼利诱都无动于衷。
“等等!别走!”
宋星斐急出一身汗,他看了看床头的手铐,咬了咬牙道:“请问您有备用房卡吗?能不能进来一下,这个门好像坏了,从里面打不开。”
“啊?哦哦!好的先生,您稍等一下。”
新来的服务生业务不太娴熟,却是宋星斐唯一的希望,他焦急地等待着,每分每秒都无比漫长
门关上的那一刻,宋星斐骤然睁开了眼睛。
他想不顾一切地从那扇门逃跑,可是手腕还被手铐拷在床头。
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因现实因素扑空,宋星斐再次陷入了绝望。
直到半小时后,宋星斐隐约听见门外的声音。
寂静的房间里一点微小的声音都能被宋星斐敏感的神经捕捉到,他听到门外有人说话。
明明以前很好哄。
宋星斐才是那个怪物。
……
宋星斐不想再激怒身旁随时可能引燃的炸弹,但他像是无处藏匿的猎物,只能通过隐声匿息的方式,尽量避开江重渊的注意。
他呼吸平稳而清浅,睫毛垂落,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