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词勾勾嘴角,
姜词打个呵欠,“刚睡着。”
“不好意思。陈觉非刚来找过你?”
“没事,被打发回去。”
“没事就行,怕他说什难听话。”
“没有……唔,”姜词想想,“也许有。他说,看见就想起光头样子。”
“……你找她?”梁景行语气冷肃,“陈觉非,你既然知道,应该首先来问,欺负个女生算什本事。”
“谁欺负她?”陈觉非没想到宠自己二十年舅舅就这样胳膊肘往外拐,心里立时酸甜苦辣五味俱全,十分不是滋味,“从头到尾,从她身上占到点便宜?”
梁景行忍俊不禁,心想他倒是说句实话,“姜词跟你说什?”
“哪还记得,她讲起道理来套套,什宋庆龄孙中山,鲁迅许广平……”
梁景行时默然,片刻,“你赶紧找个出租车回去,大晚上别在外面乱晃。”
所有话头都被姜词堵回去。再者这晚,他待在人家女生家里确不合适,郁闷地站片刻,还是依言离开。
到底咽不下这口气,又给梁景行打电话,凉飕飕地笑声,“舅,你背着干什好事?”
梁景行莫名其妙,“你这什语气?干什?”
陈觉非踩着脏兮兮雪水走在马路上,抬头望望天上,半个月亮影子都没有,他突然觉得特别孤单,像被全世界抛弃样,“舅,你这不厚道,小心遭报应哟。”
“……陈觉非你给好好说话,阴阳怪气什德性。”
梁景行笑声,低沉沉地从听筒传来,似是熨帖着耳朵,“以为你不在意这个。”
“原来头发可是留五年,能不在意吗。”
“现在也挺长。”
“还不及原来半。”
“你怎都好看。”
挂电话,陈觉非还想感叹两句世道苍凉,打个喷嚏,立马乖乖拦辆士,灰溜溜地走。
世界观时受到前所未有冲击,陈觉非对谁都爱答不理,在家宅三天,惊得他妈妈梁静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,不时旁敲侧击,疑心他被人甩受情伤。陈觉非渐渐想通,为这大小公母两只狡猾狐狸伤心哀叹,实在不值,便很快重新抖擞精神,故态复萌。
而梁景行,在接完陈觉非电话之后,立即拨给姜词。
姜词迷迷糊糊刚要睡着,被铃声惊得个激灵,摸过来眯眼看看屏幕上字,“梁叔叔。”
“睡?”
“你居然跟姜词狼狈为*瞒这久。”
梁景行愣,“你怎知道?”
陈觉非又笑声。
“你现在在哪儿?”
“姜词家附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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