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倒是先告诉,平白无故,你何必对这好?”姜词仰头看着他,“要真为报爸举手之劳,十万块钱绰绰有余。这巨细靡遗,是为满足你那无限泛滥同情心,为享受做慈善事业快感,还是你这人就是好为人师,见不得任何失足少女误入歧途?”
黑暗里,梁景行胸膛剧烈起伏,紧紧盯着姜词,眼中怒火燃烧。
半晌,他深
许久,似巷内灯火都冷,四下静得可怕,梁景行终于出声:“好。好好备考,照顾好自己。”
句话里,四个“好”字,姜词身体哆嗦下,很淡地笑笑,“麻烦送回去吧,这里真冷。”兴许药效过,脚踝也开始疼。
路上,两人都没说话。
到楼下,梁景行仍要背她上去,姜词单脚跳着退后步,拒绝,“没事儿,自己能上去。”
“就这跳上去?”
似笑非笑,转头望着前方巷子,幽深黑暗,两旁民居似幽灵蛰伏,巷口处透出线灯火。
她声音渐低,时竟似梦呓,“……梁景行,你说,成年,就能无所顾忌吗?”
静数秒,梁景行方沉声开口,“不是。相反年岁越长,越无法从心所欲。”
姜词忽转过头来,直直地看着他眼睛。
视线相撞,猝不及防,梁景行第反应竟是避开,然而他并没有动,只是坦然与她对视。
“还要上学,你能直背不成?”
梁景行看着她,“可以,直到你脚好。”
姜词咬牙,“别管行吗?说不是陈觉非,你也不是舅舅,更不是任何人!”这话口气蹦出来,姜词自己都吓跳,也不知道怎突然生这大气。
她张张口,正要道歉,而梁景行忽然欺身往前步。姜词整个人都被罩在他阴影底下,股避之不压迫感重重袭来。
“让你接受点好意,怎就这难?”梁景行也似乎大为光火,这话语调颇有些咬牙切齿意思。
姜词似乎是笑声,缓缓移开视线,依旧看着那微微发亮巷口,目光时似有无限渴盼。
那光芒仿佛触手可及,可她仍在巷中,幽深曲折。
片刻后,姜词收回目光,脸上迷惘神色时褪得干二净,“梁叔叔,开年就是高三下学期,要备考,还要去各地参加艺考,恐怕不能再接着帮你忙。”她转过头来,弯腰对梁景行深深鞠躬,“感谢你这段时间照顾,欠你钱,会在大二开学之前并还给你。”
客气疏离,似那日别墅里姜词。
盛宴终有离席之时,而人旦放纵沉溺于不属于自己温暖,就会变得软弱。此刻她,可以疯癫可以悖逆,唯独不能软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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