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也昏过去了。
段泽调整了一下姿势,改为将他横抱在怀里,垂眸看了眼缓过一口气、但得不到完整救治依然垂危的花醉。
“他被折磨得什么都不记得了,不然定会救你。”段泽嗓音冷冷淡淡,不含一丝情绪,“你的因果,自己受着。”
说罢转身离开。
风捎带着血腥味,朝着辽阔的天空卷去,他带着江知也翻身上马,哒哒的马蹄声回荡在山谷之中。
江知也蹲在地上,呆呆地看着花醉。
他很想救他。
他直觉,那股没来由的滚烫力量只能暂时吊住花醉一口气,接下来还要……还要……
头痛欲裂。
想不起来。
薛峰赶紧从树丛后面出来,跟了上去。
“你留了这么多天,就是为了找他们两个?”他追上段泽问道。
“嗯。”
“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打算?”
“尽快回流云渡,处理一下陈留行送给我的那份大礼,顺便……”段泽拨了拨江知也脸上的碎发,替他捋到耳后,嘴角勾起,笑容未曾到达冰冷的眼底,“我要让陈氏自取灭亡。”
他捂住脑袋,因为实在太痛了,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,就像鹌鹑一样把自己缩了起来。
“江知也!”段泽追上来,一把抱住他。
混沌挣扎中,江知也嗅到熟悉的味道,立刻八爪鱼似的挂在了他身上,仿佛一枚将要飘零的树叶,微微发抖,呜呜咽咽。
“头好痛……好痛……段泽,我想不起来……”
“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,别勉强自己,别想。”段泽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颈窝里,安抚地捋了捋后背,捋着捋着,倏忽感到肩膀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