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住着三人。不过没见着人,右边那间屋子,床上被子还热乎着。小心有埋伏。”
“这地方不大,藏不人。他们应该跑山里去。”段泽又四下转悠圈,摸摸那床温热被子,又翻翻枕头,“再搜遍,以免遗漏什,然后放把火烧这里。”
“烧?!不、不至于吧?”傅陵游以为自己听岔,震惊道,“你以前从不干这种缺德事儿啊。”
“他敢打着百药谷行走名头行骗,就已经是个死人。”段泽眉目含煞,冷冷地瞥他眼,“死人要什房子?”
“别这瞪,怪吓人……行,烧,烧还不行吗?”傅陵游做个投降手势,慢慢退出门,转身吆喝人烧房子去-
之后连数日,江知也都没再去城里,只在城外山脚下那个院子里躲着,掰着手指头数薛峰回来日子-
是夜。
四野寂寂,月色如水。
江知也从梦中突然惊醒,竖起耳朵,听见窗外传来杂乱马蹄声,正飞速地迫近,少说有十数人。
他神色有瞬间空白,等回过神来,几乎是连滚带爬下床,穿上那套黑漆漆行头,从后窗爬出,翻过院墙,往山里逃去。
在街上摆摊看诊也有段时日,慕名而来人越来越多,孙氏郑氏都已经找上门来,江知也寻思着差不多,于是收拾收拾,准备歇两天。
他得仔细掂量下这两家哪家比较靠谱。
刚拎起药箱,就见之前看过病大娘匆忙走来,带着几分慌张和怯懦,拉住他低声道:“江神医,瞧见城门口有群人在到处打听你,身上都带着刀和剑,看起来就不好相与。莫不是惹来什仇家?”
江知也怔怔,喃喃道:“仇家?哪有……”他猝然顿住。如果非要说,还真有。
风泽堂。
山下房子烧起来时候,江知也快爬到半山腰。
那火光在黑夜中实在太过显眼,烧得肆意妄为,他呆呆地坐在树下,风吹起帷帽,露出满是泪痕脸庞。
为什
片刻之后。
院门被脚踹开,段泽面沉如水,按着剑大步走进来,环视周,道:“没有人?”
“看起来是没有。”
“搜!”
傅陵游带人熟练地将所有屋子都搜遍,连米缸底下都没放过,锅碗瓢盆罐子乒乒乓乓倒地。
消息才刚传开多久,这就找上门来,动作还真是快。
梁州那个冒牌货还活蹦乱跳,为何偏要和自己过不去?
心脏忽然阵阵难过,像是被狠狠撕扯开来,旧伤掺着新痛,在不断滴血。
他谢过大娘,匆匆离开。
既然有风泽堂插手,那孙氏和郑氏便不顶用,稍加威胁就会将自己交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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