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黎从被窝里伸手,摸摸秦卫东眉骨处伤疤,过去这些年,那道疤痕淡去许多:“还疼不疼?”
“早就不疼。”
方黎又说:“那会儿怎也没想到,们会有今天们会住上这大房子,你会是秦家儿子,们会去美国,会唱歌”
放晚烟花,已经凌晨,秦卫东把他伸在外面手放进被窝里:“多愁善感。”
秦卫东感情天生少些,就注定他不是个会停留在过去人,他也没时间停留在过去,周遭大把事情推着他往前走,往更高地方走,他刻也不能,也不会停歇。
秦卫东不想耽搁时间:“那就报警吧。”
方黎算算,他们大概有六年没有回过重泗。
之前秦卫东还在朝江时,他就将方奶奶骨灰托人带回重泗,在老家地修坟入土,老辈人,总要讲究落叶归根。
晚上,方黎窝在秦卫东怀里,问他:“怎突然会想着回去?”
秦卫东说:“这四年在国外,你陪着,你陪,自然要记得这件事。”
除夕过,初初二秦卫东都在秦家那边过,方黎和戚简则块去周边鹿溪镇玩圈,这里是晋阳z.府近几年做文化旅游标杆镇,两个人拍许多照片,还买纪念品。
大年初三,冯晖应付完家里那边,就买两张去欧洲机票,带着戚简旅游去。他这些年也在和家里抗争,为着戚简事,他妈逼着他和哪个老总女儿相亲,冯晖推拒无数次,过年这段,估计冯母做太过分,冯晖干脆走之,让他妈找不到人影儿。
秦卫东也回来接方黎回重泗,他打开后备箱,给方黎放两件厚实羽绒服,防雪靴,把路上方黎要吃零食丢进后排。
车里还有些过年秦家那些亲戚送名贵酒水补品什,秦卫东也没往外拿,带着方黎开车回去。
从晋阳开车回重泗,路上有四百多公里,四百公里,对于六年前他们来说是不可想象、无比遥远距离,当年他们逃车票,挤在火车车厢里,咣当整夜才
他看怀里方黎,问:“不想回去?你不想回,就不回。”
“不是”方黎摇摇头:“就是觉得很久,你还记得不记得,们那年从重泗被赶出来,你个人挡住他们,还以为你出事,回去找你,后来们去过绥兴,在小诊所里,还发烧,你头上还流着血,找大夫给看病,们那辆车,也被烧,当时以为们真完”
秦卫东思绪也被他扯回些,那个冬天,确是难熬。
“有在,怎会。”
“感觉那些事,久像是上辈子发生,又像是在昨天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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