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要撒尿呢?”他故意。
“你非得这会儿尿?”
“那想尿,又忍不住怎办?”
“忍不住就叫。”
秦卫东今天凶他,方黎又没发成脾气,憋难受,头埋,干脆不想跟秦卫东说话。
方黎心尖儿忽地悸,好似在不知不觉间,那个整天跟他在屁股后头秦卫东,嘴里长出狼般尖锐牙尖。
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,哪怕有天秦卫东真长出狼样利爪和尖牙,也绝不会落到他身上,这点方黎高枕无忧。
方黎摸摸被他扇过地方,双臂搂紧秦卫东脖子。
“你身上太硬,硌得睡得不舒服还病着”
“臭毛病。”
他十四岁就跟着矿上工人块抽烟,可真算起来,到今年,他其实也不过是个比方黎还要小上岁少年罢。
六岁之前事,秦卫东全都不记得,从他有记忆开始,他就在白山岭方家,方奶奶捡到他,养大他,他和方黎块在镇上上学,方宏庆只让他读到初中,就让他辍学,下矿帮工,后来他边用方黎课本自学,边帮方宏庆打理矿上事,这些构成他们全部生活。
如果不是这档子突遭横祸,或许他和方黎会辈子平静地待在白山岭,他赚所有钱会先紧着他少东家方黎,给方黎娶个好媳妇,然后才轮到他自己,他们靠山吃山,死也魂归于山。
入夜,方黎难受,睡得不熟,他难耐地扭两下,眯着困倦眼睛,把身上夹克蹭得往下掉些。
“热你怎还不睡?”
秦卫东关上车门,走到对面,在雪地里翻着被风吹得七歪八倒招工信息。
白岭山打矿老板各个长八对耳朵,消息灵通,眼下方宏庆卷钱跑事
秦卫东皱下眉,不过还是动腿,换个让方黎趴着更舒服姿势,接着,他眼神定格在街口对面。
对面巷子开两三家五金店铺,现下已经关门,但白天这里却是县城里工头聚着招零工散工地方。
“下去看看,你在车上好好睡着。”
方黎不愿意,被秦卫东扫眼,不甘不愿地点头。
“别下车。”
秦卫东思绪被打断,将他外套重新拢上来,拢到方黎脖子根儿围着:“别乱动,热也不能挣,手给放好,闭上眼。”
方黎呼吸微烫,他讨厌秦卫东用这种类似命令语气对他说话。
他故意将手臂从盖着厚厚衣服里伸出来,在秦卫东皱眉时,轻轻扇巴掌在秦卫东脸上:“臭脾气又犯是不是,你再对厉害个试试?”
方黎瞪着他。
秦卫东转过头,少年漆黑眼睛眯起来,注视着方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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