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逐渐泣不成声。
“根本不是你口中那样……明明自私又虚荣,只想到自己,从头到尾都在牺牲最亲近人,先是阿公阿嬷,后来又是你。对不起,闻雪时,真对不起。阿公阿嬷,对不起。对不起……”
她缩在位置上语无伦次,崩溃地抽泣。
闻雪时言不发,整个人迅速俯身过来抱住她,手覆上她后脑勺,像哄婴儿睡觉似随着节奏打拍,拍很久,她激动情绪终于敞开,像面凌乱被单终于被抚平,他才试着开口。
“小楼,这多年也直在想,如果那晚陪爸起去饭后散步,他是不是就会打消z.sha念头。”
安静地坐下来,车窗依然半开着,能听见咫尺之遥海潮声,哗啦啦,哗啦啦,这声音还和小时候听起来样。
娄语透过半开缝隙眺望远处,自言自语地回忆道:“有年开春时候,阿嬷和阿公带来海边玩,那只风筝是阿公自己做,样子不怎漂亮,蓝色大章鱼。跑啊跑,那只风筝怎也飞不起来。阿公说可能是自己做得不好。”她望向天空,“但其实是跑得不够快。后来,让自己跑得很快很快,再回头看时候,已经看不见阿公和阿嬷影子。”
闻雪时轻轻地回应声,表示自己在认真地听。
他知道她现在只是需要个宣泄渠道。
“有件事直没告诉你,但现在讲出来你大概也不会觉得奇怪,就是这样人罢。”娄语手边搁着袋子,她抚摸袋子边缘,心平气和地像在讲别人事,“刚毕业那阵子,卡里连五百块都没有,接到阿公打来电话,说阿嬷身体不好。但为省点钱,为个三天后面试,和自己打赌,没有第时间赶回去。”
“知道那种遗憾力量。”
她还在流泪,可听到他这说,也伸出手,徒劳地抱住他,拍着他后背。
他低下头看她眼,不由得又摸摸她脑袋,把她头发摸得很乱。
“世界上总是充满各种不如意事情,们想在这
“看到阿嬷最后面,是硬邦邦,冷冷,闭着眼睛,躺在那里,再也不能对说个字。”
“今天去见爸妈,爸把这个东西拿给,是曾经给阿嬷买手套。虎口位置破个洞,但她没力气缝。其他起球地方她都整理干净,就像新样。”
说到这里,她声音开始哽咽。
“这个破手套她用这多年,为什不能早点给她买个新?面试机会有是,钱不够就去街上乞讨也行,为什不能早点飞过来见她?”
“知道为什,因为自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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