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然景色漂亮,但还是要注意别感冒,明天是最后天直播。”
“这话应该送给你才是,已经看得差不多
可为什摸脸,却摸到片潮湿。
除拍戏之外,她已经很少流眼泪。那些眼泪都该留到戏里去,作为娄语本人,她觉得自己已足够坚硬,还有什东西能够让她流泪?
可是今晚,看着这美好雪夜,她居然流泪。
娄语垂下头,终于放任眼眶里蓄着眼泪掉下去,转瞬又蒸发,像融进海里纯白细雪,被黑色海面吞没得十分安静。
雪越下越大,手机被冻到没电,她也没戴手表,感觉不到时间流逝,但大概过挺久,久到眼眶眼泪干涸,神色重归平静。娄语伸手拍拍脸,转过身,却无法再踏出步——
她裹紧大衣,在只有自己这雪夜角落哼起不成调歌。
“来吧,来吧,再来杯吧。”
“去吧,去吧,都离而去吧。”
……
没唱两句,娄语就收声,笑着自言自语:“唱得真难听。”
何牵扯。
有人分手剪发,有人分手旅行,只不过她告别仪式听上去好像惊世骇俗些。
电梯达到顶层,门打开,娄语看见玻璃窗上贴片雪花。
放眼望去,原来是海上飘雪。
纷纷扬扬鹅毛细雪,闪烁在冬日海面上,静寂无声。
她身后几米,闻雪时正不声不响站在那里。
不知来多久,肩头和头顶已积薄薄层白色。
他看她终于发现自己,慢慢走过来,肩头雪在走动间抖落,最终停在她跟前。
“娄老师怎个人在这里看雪?”
她回过神,拍拍身上雪花,笑道:“船上雪景不怎常见。”
她不再开口,沉默地盯着水晶球般世界。幸运是眼前世界没有像水晶球那样隔着玻璃,触手可及。
可她却不敢伸手摸摸。
因为旦触到指尖,就会发现水晶球里飘着雪白飘带其实是冷掉烟灰,这就是堂皇背后真相,够美,也够冷。
这就是二十来岁你追求世界,你满意吗?
娄语在心底问自己,她笑着点头,说满意。
姚子戚不由感叹:“海上下雪可真漂亮啊。”
这句话没得到回应,他侧头看,娄语似乎入神,怔怔地盯着窗外。他自觉无趣地收住话头,电梯先到他住这层,这才又开口说句晚安。
娄语终于反应过来,连忙回他晚安。等姚子戚离开,她转手按下层电梯,从船舱来到甲板。
地面雪还是零星,积得很薄,应该是刚刚才下缘故。
娄语走到狭长船尾尽头,这里很隐蔽,但视野极好,能看清扑簌簌雪被吞进深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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