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困意
鼻音，语气是从未在众人面前展示过柔和，无形中透着对说话之人熟稔。
娄语心里
惊。
……这是睡迷糊还以为是小川来
这是副太难得画面，过分熟悉，又过分陌生。
她没有停留太久，很快走到床尾，想开口叫他起床，又觉得这个情形实在尴尬，干脆咳嗽两声制造点噪音，希望闻雪时自己能醒过来。
他没有反应。
娄语无奈，只好很轻地推把他被子。被子像蚕蛹般微微弹动，很快又止于安静。
猪吗这是。娄语太阳穴跳，手上力度大些。
今天并不算个好天气。
娄语拐进层内舱客房通道，找到闻雪时房间，抬手敲响房间门。
没有回应。
他之前就是睡眠很好类型，不会轻易被吵醒。看来这些年过去，他睡眠神经还是很优秀。
这是好事。
《夜航船》第三天直播通道刚开，已经有无数观众蜂拥而至。
他们都被缺德节目组吊着胃口，直奔娄语房间直播画面，却发现览无余底舱里已经没人。
人呢？居然起这
早？
看其他房间，都还安安稳稳睡着呢。
忽然，有观众在闻雪时直播房间发出连串惊天动地感叹号。
“起来闻老师！”
边俯身更大声地靠近他耳朵催起床。
这下还是起点效果，他埋在被子里手动下，然后摸索着从被子里伸出来，下子抓住她作乱手。就像是去按掉闹铃那样，捉住手就可以让世界安静。
她也确安静，确切地说是僵硬。他掌心被捂得很热，抓得又紧，短短片刻她手心就出汗。
他嘟囔：“再让
睡五分钟好吗。”
娄语拿出小川给房门钥匙，他昨晚塞过来时说光敲闻雪时门叫不醒，得进门。
她长呼吸口气，扭开锁孔，像扭开潘多拉魔盒。
这间内舱房和她底舱房区别不大，只是装修更上档次，上下铺换成还算舒服大床。
此刻，这张床上埋着个脑袋，身型陷在舷窗透进来晨昏里，呼吸安静，却蛰伏着她不敢接近危险。
娄语假借着不熟练为难姿态，在房门口安静地看会儿。
【救命！！！！快过来这里！！！！！！！】
*
娄语昨晚睡得并不算太好。
她在周向明面前信誓旦旦自己不会出差错，但这两天下来，需要克服细枝末节远超出她预计内心负荷。比如得知今早要来叫他起床，这种紧张感堪比颁奖典礼前夜。怕漏出些不该漏，也怕看到他睡着样子。
此刻是清晨七点，冬季海上日出很慢，她刚从底舱上来时望眼海面，还泛着种灰蒙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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