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在怪?”陆爷爷拧眉。
“不该怪您?”陆西陵看向他,“你直只记得你失去儿子,但从没想过,是失去父母。”
这坦荡磊落对峙目光,让陆爷爷时未敢作声。
而陆西陵移开视线,继续不疾不徐道:“您是长辈,但长辈不代表绝对正确权威。不是来跟您吵架,只是想跟您把话讲清楚。您愿不愿意听无所谓,只想您百年之后,想起这件事不觉得遗憾,不跟您样至今耿耿于怀。”
陆爷爷等他继续说。
“也听明白,您反正是不怕们难过。”
陆爷爷顿,看向他。
陆西陵神情平静,“爸去世时候,您跟他心结还没解开,不信您现在不觉得耿耿于怀。”
陆爷爷不做声。
实则,自陆颉生和凌雪梅相继去世以后,爷孙两人就几乎没有真正交心过。
但选读得不对,爷爷便会不高兴,问他这有什值得读?
后来上高中,课业愈忙,这习惯就废止。
这条读完,陆西陵翻到下版,正在筛选时,陆爷爷出声。
“你这几个月搞工作室,折腾那个什‘青禾计划’,是个什意思?还真打算转行做慈善家?”
陆西陵语气平静:“这您让怎回答?要说现在真是醉心慈善,您定觉得伪善;要说纯粹是为夏郁青,您肯定又不高兴。”
“不认同您对妈态度,但也不执着让您承认,您确实做错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立场和局限,可能怨恨妈,能让您心里好受点。度也是这做。”
陆爷爷心头震。
因为陆西陵针见血地戳
今天陆西陵姿态放得低,而他自己摔跤,确实心有余悸。
要真这摔不起,他也难瞑目。
这会儿说不上是不是互相坦诚最好时机,但真要有心去找什时机,又未免落于刻意。
便没再说什,由着陆西陵继续说下去。
“觉得您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。”陆西陵平声说道,“真正间接害死爸,其实是您自己。如果不是您直咄咄相逼,他不会带着妈离开南城。”
陆爷爷蹙眉,“那黄毛丫头就有那好,让你颠三倒四。”
陆西陵抬眼看看爷爷,“您当瞧不出,您也不是真讨厌她这个人,您只是讨厌她出身。”
“你又知道。”
陆西陵将报纸合,叠叠,重新放回到床头柜上,“她说担心您担心得不得,这话不假。您不知道,昨晚上接到陆笙电话,说您摔,是什心情。说句难听,到您这个年纪,这摔说不准就是最后摔。”
“听明白,你就是盼早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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