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她其实已经比村里那些,十九岁摆酒席嫁人,二十岁领证生孩子,二十三岁生第二胎姐姐们,幸运得多。
有时候,夏郁青从镇上回到村里,在路上和她们碰见,她们手里牵着衣服脏腻,拖着鼻涕小孩儿,说什都是脸麻木,但在问到她成绩时,眼睛里会流露出羡慕光,像是月光偶尔次照进干枯深井。
旁人对贫穷偏见,对苦难猎奇,夏郁青都觉得无所谓。
只有这种羡慕目光,夏郁青才会被刺伤。
陆家是做医疗器械,以专业心血管介入设备而立足业内。
“电是有,自来水没有。”
“网呢?”
“有手机信号。山上有信号发射塔。”
“那你在村里上学吗?”
“镇上。们村里只有小学。”
夏郁青敏锐察觉到,转头看,大家表情似乎都有些尴尬。
她笑,“你们这样看着,好像‘城市包围农村’。”
程秋荻第个笑出声,方漓和赵钰洁也跟着笑。
因为夏郁青落落大方,大家倒不觉得有什。
有些事情,说破无毒。
新做次自介绍。
星座、地域、喜欢明星……有各种方式,把人划分到更加细分领域,彼此之间也会因为各种相同点,而拉近关系。
聊着天,大家手机同时响起来。
是年级群,辅导员发个word文档,叫大家有需要填写,再私发给他。
程秋荻第个点开文档,“好像是申请贫困生生活补贴。”
陆爷爷执掌企业后期,摊子却越铺越大,开始涉足监护系统、医学影像、诊断试剂等领域,导致产品线混乱庞杂,固有城池却再丢失。
如今陆爷爷还是陆家名义上掌舵人,实际决策权却早早移交给陆西陵。
陆西陵接手便进行大刀阔斧改革,首先砍掉
……
后来,夏郁青又简单介绍下自己读书经历——她其实只是笔带过,完全没有刻意渲染那些苦和难细节,但听着三人,还是不自觉露出怜悯表情。
夏郁青于是笑说:“先不聊啦!把表填下,你们先继续。”
以此结束话题。
夏郁青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怜悯。
程秋荻问:“青青你具体是枝川市哪里人?”
“鹿山县。”
“你在县里读书吗?”
“不是,在村里,很偏远个村子,在山里面,叫松树村。”
“你们村有电吗?”方漓也加入对话。
夏郁青转身去翻开笔记本电脑,“那填下。”
空气忽然沉默。
方漓说:“那个,青青,这个是贫困生才需要填写。”
“对呀,就是。”
这下,三人更不敢讲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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