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以唤本尊千晓。”温千晓高兴得尾巴都快翘上天,慷慨道,“本尊允许你直呼名讳。”
白子游碰碰雪貂湿乎乎鼻子,抬起头,从善如流道:“千晓。”
“哎,真好听,再喊句……”
小仙君冷静道:“你先解释下那日事情。”
温千晓:“……”
他竭力不去想那些糟糕回忆,抱过雪貂摸摸,道:“它叫什?”
“还没有名字,你想叫什便叫什。”温千晓敏锐道,“子游……不喜欢本尊这唤你?”
白子游低头逗弄着这只不怕生小貂,神色冷淡,原封不动地把话还回去道:“称呼而已,你想叫什便叫什。名字也是别人随意起,跟雪貂没甚区别。”
温千晓意外地望向他。
自醉酒那夜后,这还是小仙君头回提到自己过去。
得近乎剔透起来,甚至还漫上笑意:“好聪明法子。”
温千晓抬眼,心中没来由震震,时看愣。
也许是方才紧张,小仙君出身薄汗,细软青丝贴在额上,衣衫微乱,显得平常而随意。他此时模样比不上无名宫任何个精心装扮美人,偏偏那只翠色眸子仿佛敛尽万般春色,盈盈笑,似乎要把人魂都吸走。
温千晓想不出什形容,只觉得有点像白糯花糕咬开来后流出青汁馅儿,又或许只有自己第次离开无界孽海,前去人间见到那枝春芽方能媲美。
不过寻常物,却最易入人心。
该来总要来。
他开始搜肠刮肚地找借口,想把恶魂之玉存在掩盖过去:“本尊只是……有、有旧伤未愈,容易……呃,魔气外泄,心绪不定……”
“并非想知道那日意外因何而起,毕竟事关无名宫与孽海魔尊秘密,身为仙君,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。”白子游扯出脖子上翡
“不喜欢话,莫要勉强。”魔尊大人终于给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找着用武之地,琢磨道,“你本体灵草名为‘白露’,那本尊唤你……阿霜如何?”
白子游倒是真不介意。
“不难听,还可以。”
“阿霜。”
“嗯。”
他藏起受伤左手,终于幡然醒悟,自己并不用什所谓哄人宝典。色狐狸那套花花肠子,小仙君是不吃。
非说要有什,唯真心二字足矣。
“子游。”温千晓把那只雪貂从乾坤袋里拎出来,小心中带着些许笨拙,这白白软软小兽很脆弱,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掐死,“你想养只貂儿吗?”
白子游心头微悸。
曾经也有人这声声唤自己……在遮风避雨草庐里,温暖红泥小炉旁,山间星月下,亦在不见天日夜明山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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