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大个孽海魔尊,还能丢不成。
那日离开孤绝山后,魔尊大人径直去万噬裂谷。
孽海某处荒芜之地。
裂谷横劈过数座丘陵,从云端俯瞰下去,仿佛大地上睁着只细长眼睛,盛着深不见底浓雾。
温千晓停在瞳孔上方位置。
没过多久,他脸迷茫地来到正殿门口,眺望着那条消失在霞色尽头蜿蜒小路,陷入震惊。
魔尊该不会真像他们所说……是离宫出走吧?
可被欺负人不是自己吗?
白子游深感莫名其妙,摸摸脖子上咬痕,又摸摸那块立大功翡翠玉牌。
两日前那场变故有些古怪,竟险些令自己心神失守,走火入魔,幸亏有这块玉牌护住灵台清明。
盖上滑落下来,额角淌着冷汗,捂着被咬口脖颈,仓皇地打量着四周。
温千晓已经不见,只余天边隐隐绰绰束流光。
正殿里不知何时变得空无人,那些美人大概没这个胆量在旁看魔尊办事,便趁乱退下。白子游无暇顾及魔尊去向,攥紧翡翠玉牌,拢住半散开衣襟,扶着红漆木箱慢慢站起来,红着眼低头匆匆回风竹楼。
很快日过去。
两日。
灰色浓雾翻涌着,咆哮着,愤恨而徒劳地拉扯那纹丝不动身影,凄厉哭嚎从耳边呼啸而过,逐渐变成种尖锐非人语调,喋喋不休道:“叛徒!叛徒!!”
温千晓沉默不语,只抬脚用力跺,刹那震散浓雾里藏着数百恶魂。
“收起你把戏。”
翡翠玉牌如今得宠,端端正正地挂在小仙君脖颈上,那模样与其说是玉坠,倒更像块护符,看着就心安。
此物既然是温千晓特意送给自己,保不准他预料到什。
白子游窝在风竹楼里思忖两天两夜,才鼓足勇气出来想找人问个清楚,谁料这家伙竟直没回来,行踪不明,时无措起来。
他在殿门口立小会儿,又觉得这种行为着实有些傻气,转身回风竹楼。
反正温千晓大概过几日就会出现,说几句不知真假甜言蜜语,然后和往常样继续没皮没脸地赖在风竹楼看自己种花。
直到第三日,小仙君想到些事,这才敢离开风竹楼,小心翼翼地在无名宫里转悠圈,捉几个美人杂役问话。
美人甲:“啊,你是说尊上?没错,尊上每次离宫前都会交代声几时回来,唯独这次却没有,好生奇怪。”
美人乙:“休要胡说,记得某年某月某日,尊上也是这突然地消失。”
美人丙:“还不是因为那色狐狸隔三差五地跑来宫中骚扰,把尊上气得离宫出走。”
白子游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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