努力把眼泪憋回去,问:“你还好吗?”
他摇摇头,“疼。”
祁殊向金贵得很,点小小磕碰都要请家庭医生来看,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难受。
“对不起……都是……”
“你对,”他轻声打断话,“就只有对不起三个字可以说吗?”
周沉站在身后,沉默着没有回答,过会儿,他问:“如果有,你准备怎办?”
不知道。
只知道万祁殊出什事,绝对没有办法再这样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。
医院走廊空旷而安静,又过很久,身后传来声叹息:“他还有割舍不掉东西,不会让自己死。”
真吗……可他看起来碰就要碎掉。
听得呼吸困难,出不上气。
只是伤到手就这难挨,祁殊他该有多疼……
手术进行整整二十个小时,结束后祁殊被推进重症监护室。
他伤得太重,全身插满各种管子,胸膛几乎没有起伏。
进不去病房,只能趴在外面玻璃窗上看他。
记忆最后是整条街闪烁红灯和刺耳警笛。
因为高烧和脱力在直升机上晕过去,后来处理伤口时又被手掌钻心疼痛激醒。
醒来后满脑子只有祁殊最后看目光,和他为救消失在废墟中身影。
抓着周沉边哭边问他祁殊呢,祁殊在哪里……
他让别怕,说祁殊正在抢救。
噎下,不知道该怎回答。
他目光
四十八个小时之后,祁殊脱离危险,被转入普通病房。又过整整三天,他才终于睁开眼睛。
进去时候,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,他看到,偏过头极轻地笑下,说:“小屿。”
他脸色苍白,整个人瘦圈,连嘴唇也没有血色,看起来虚弱极。
确定各项生命体征正常之后,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,走过去坐在床边,不由自主地鼻子发酸。
“别哭。”他说。
他闭眼样子很安宁,哪怕已经落魄憔悴到这种地步,眉眼仍然是矜贵。
他应该游戏人间,永远骄傲,永远肆意妄为。
不应该躺在这里。
都是害他。
“他会有事吗?”哽咽着问。
伤口好疼,十指连心,稍微碰下都疼得冷汗直冒,眼泪不住地流。
医生说不幸中万幸是,没有伤到骨头,等皮肉长好还可以继续拉琴。
不关心手,只想知道祁殊怎样。
周沉拗不过,终于还是说实话。看着他嘴唇张合,心渐渐坠入冰窟。
——肋骨断裂,内脏大面积出血,头部重创,后背烧伤,腿骨骨折……全身上下没有处完好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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