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镜片上沾滴小小水珠,俯身凑近,对上他认真目光,呼吸不自觉乱拍。再靠近点,鼻尖碰到鼻尖,周围空气仿佛都开始变热。
脚尖抵着闻路明腹肌,磨蹭着往下,不轻不重地踩在某个已经开始变化部位。
他皱皱眉,目光变得晦涩,挣扎很久还是握住脚踝,说:“不许胡闹……”
“为什?”问。
“刚做完手术,伤口没好,身体也吃不消。”
到底还是沾生病光,几个月来想也不敢想温柔体贴又回到闻路明身上,有时甚至觉得惶恐,半夜睡着也要起来看眼他还在不在。
变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黏他。
晚上睡觉前,闻路明照例自己先洗澡,然后帮放好水。
上身伤口不能沾水,只能披着块大毛巾,坐在浴缸边缘简单清洗,闻路明站在身后帮吹头发,说头发又长长,越来越不好吹。
“还不是你说好看才舍不得剪。”用脚拍下水面,溅起片水花,“不愿意帮吹自己吹。”
地捏捏脸,“只是工作变动,不算辞职,别多想。”
他越说别多想,越证实夏奕说是真。
“为什,因为吗?”坐起来问。
闻路明蹲下,拢着双手握在自己掌心里,抬头看着说:“言乔,生病是大事,你哥说没错,应该去国外接受更好治疗,这样才有更大治愈可能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他竟然还认真地回答。脚趾故意抓下,说:“但是你好像……”
“言乔。”闻路明出声警告。
把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,说:“夏奕说
闻路明轻笑:“得便宜还卖乖。”
吹完转过身来,用自己湿哒哒脚踢踢闻路明裤腿,问:“要是化疗掉头发变成光头怎办?”
他无奈蹲下,拿过浴巾把裹起来,说:“不会掉光。”
“稀稀拉拉更难看。”说。
闻路明抬起头,“只是比现在言乔难看些,但比世界上其他所有人都要好看。”
想说什,被他轻声打断:“人生本来就要有所取舍,现在对来说,没有什比你更重要。何况出国也能继续工作,刚好那边有所大学联系过,待遇很不错,教学任务也比较轻松,能有更多时间陪你。等你病好,想回来们还可以回来。”
他说得滴水不漏,想不到理由再反驳,最后只好低着头说:“听你。”
闻路明露出微笑,“要是觉得亏欠,就乖乖配合治疗,早点好起来。”
“知道……又不是小孩儿,你别这跟说话。”
闻路明笑意更深,“病人要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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