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近抓到两个不安分的外来者。”他噙着笑,不紧不慢地说:“好险,差点就被他们知道你在哪。”
我脑子里一团乱,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林叙和Quinn怎么会大意到落入段翊手中。
“抓到之后才发现,好像是你在国安局的朋友。”段翊继续说,“那他们找过来,一定是为了抓你回去咯。”
他像一条毒蛇缓缓吐出长信,我看着只觉得遍体生寒。
“小迟,我又保护了你一次。”
“人带来了么?”段翊问。
“带来了。”为首的人答。
段翊点点头,自然地揽过我的肩,说:“今天有好戏看。”
越往里走,越证明我的直觉没错。——这是一个刑场。
行刑的地方放了两张桌椅,刚坐下,便看到士兵押着一男一女从不远处的厢式卡车里下来。
从我心底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,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这种情绪的名字叫想念。
不愿意承认但是,我有一点想他。
“看吧,人心易变。”段翊合上电脑,打断我的思绪,“从前可以庇护你,现在也可以面不改色地杀了你,他们这些自诩正义的人,往往才是最残忍的。”
“党同伐异,可以理解。”我面上不露声色,斜靠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看外面的天,“我在他心里从来排不到首位。”
或许是我的声音带了一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怅然,段翊愣了愣,没有再继续说国安局的事,而是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,目光里带着温柔的同情,说:“没关系,你还有我。”
林叙和Quinn已经被摘掉眼罩强行按在地上,两个人死死盯着我和段翊的方向,目光里充满憎恨和愤怒,连同身体也在拼命挣扎,让人丝毫不怀疑只要松开束缚,他们就会扑上来掐断我的咽喉。
段翊放开揽着我的手,起身走到场地中央,从士兵手里接过一把枪
那两人被蒙着眼睛和嘴,双手缚在身后,脸上和身上到处沾着血,灰头土脸,十分狼狈。
随着他们走近,我的瞳孔骤然放大。
——段翊说的好戏原来是这个意思……
那两人是……林叙和Quinn……
“你,”我猛地转头看向段翊,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十分精彩。
他这样很像那个在从前辛苦煎熬的日子里给我安慰的人,于是我顺势流露出一丝松动,乖巧点了点头,“嗯。”
第二天下午,段翊说带我出去玩。
这是我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离开基地,段翊开了一辆吉普车,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一个围场一样的地方。
我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围场的护栏十分潦草,外面停着几辆军用卡车,几个士兵模样的人原本正靠在车边抽烟,看见段翊后立马掐了烟立正站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