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问我想干什么吗,我想让腺体和信息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。”
腺体和信息素……消失?
我差点脱口而出“你是不是有病”。
omega平权运动进行了几十年,还没有谁狂妄到说要消除所有人类alpha和omega的腺体,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,段翊竟然会有这样离谱的想法。
“你不相信吗?”
“记得我说过什么吗,TCO要推翻旧的规则和秩序。”
他说着话,手掌覆上我的后颈,似有若无地按了按。
我腺体的创口已经长好,新生的皮肉对于陌生的触碰格外敏感。
“你也很讨厌alpha和omega之间的不公平吧?”他问。
我没有说话。
——这座基地里,有国安局的人。
意识到这一点使我瞬间轻松了不少,随之而来的问题却又让我再度陷入困扰。
我该如何取得蓝鲸的信任?
我自己清楚自己油盐不进的臭脾气,段翊当然也清楚,他怎么可能相信我的屈从或倒戈?
这一定是在为难我。
这阵眩晕过去,才起身回房。
踏进房门第一步,我就察觉到了不对。
——有人进来过。
身上没有武器,我只能沿着墙边小心翼翼地往里走,沿途抽了一根高尔夫球杆护在身前以防不测。
然而令人失望的是,从客厅到书房再到卧室,都没有人。
“凭什么alpha天生尊贵,而omega只能任凭摆布呢?一个自由平等的世界,不该有这样的性别差异。”他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温柔,“看到你有勇气摘掉腺体,我很欣慰,这说明我们想的是一样的。”
看来段翊不知道我为什么摘了腺体。
想起国安局的任务,我的眼神出现动摇,偏开头说:“我只是不想再被信息素匹配度影响自己的判断。”
“以后再也不会了。”他说。
“什么意思?”我问。
第二天上午,我终于进入了这座基地神秘的地下工事。
与想象中的遍地枪支弹药不同,一间间隔离舱里只有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在忙碌。他们面前是各种各样的化学仪器,联想到段翊想要得到的那张铀矿地图,我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我停下脚步,问:“你想干什么,你在研究核武器吗?”
“别这么激动。”段翊好脾气地笑了笑,“我还没疯到去毁灭世界。”
我仍然戒备地看着他。
只有我自己。
我丢下球杆,转头看到床头柜上那本书里露出一个黑色的尖角,像是一张书签或卡片。
我把它抽出来,手指碰到卡片的瞬间触发了上面的指纹解锁,接着卡面上浮现出一排排由点和短线组成的图形。
是摩斯密码。
【取得蓝鲸信任,等待下一步指令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