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路难行,他个小孩却爬上灵隐寺高高台阶。
走鞋履都浸湿雪,露出来脚腕冻发红发青。
静玄眼神微眯,看着眼前青红倒地身影。
悬在上空佛前灯就像即将斩落磨锋利刀。
他想要现在就要杀死这两个不知死活小妖。
就像碾碎两只蚂蚁那样容易。
他还要等他好徒儿过来-
以佛前灯为引,指尖作牵,两只妖为祭品个法阵。
不灭烛火在幽幽地闪着光。
静玄已经不记得在他掌下曾有多少妖痛苦挣扎过。
最后都被他剖去妖骨,夺走妖丹,吸纳为自身法力养料。
妖妖力本就是从上天那窃取来机缘,妖才得以修成人身。
薛青垂在地上手臂上灼烧伤口还在不住冒着血。
将光滑如境地面擦出道逐渐加深血痕。
像是哭泣流血映山红。
“不过蝼蚁。”
静玄怜悯眸看向两人,声音淡淡。
放空瞬。
在殿外法海,此时还好吗?
他俩躺在地上毫无动静,原本直端坐着静玄却终于起身。
静玄从蒲团上站起,烛火环绕其身,僧袍金线流动。
鞋履踩在佛像破碎碎片上。
法海入寺是个冬天。
那年钱塘难得落大雪。
雪厚犹如遭严重雪祸,雪大路滑马车难行。
从京城来马车便卡在个转弯郊道上,粉雕玉琢小公子只能于漫天风雪中从马车下来。
天气很冷,只是这小公子竟然连件厚挡风披风都没有。
以其妖力招摇撞骗,欺瞒人心。
畜生就应该好好待在畜生道,不是吗?
妖本就该死。
能以妖丹妖骨献上,助他修行,便已经是其唯价值。
只是……
眼前妖,又或是其他妖,确实在他眼中微弱如尘芥,脆弱如蝼蚁。
他眼神落在自己微抬手上,隐晦地闪过丝厌恶光。
手掌上面布满因缺少生命活力而干涸纹路,从掌支出手指如横拨而出枯树枝,刻着岁月痕迹。
枯树桠般手指微动,指尖轻拨,眼前千盏万盏佛前灯便又动起来,连原先砸落在地上佛前灯也起漂浮起来,像是受到看不见丝线牵动。
在静玄指尖操纵下,九千九百九十九盏佛前灯逐渐形成个巨大法阵。
破碎哭泣佛首被他毫不留情地抛弃在身后。
静玄枯瘦苍老身躯和他体内所止不住膨胀野心实在诡异不配。
仿佛这部身躯已经容不下这强大欲望。
他缓步走向倒地薛青和盛强,在他们前方段距离停下。
两人此时已经在地上动弹不得,像是死样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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