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将法海后背上鞭痕都涂好,薛青觉得自己那根手指都要生出茧。
或许开始就用两根手指会更快点。
清凉药香味更重。
完完全全掩盖住法海身上原有檀木香味。
连带着薛青觉得自己也要是身同样药香味。
他又瞎问。
薛青假装无事,继续默默涂药。
屋内空气又归于沉静。
原以为法海也不会回答他问题,这事就揭过去。
但法海居然出声。
但下秒,他又僵住。
小阵风吹过伤口。
伤口更痒。
是身后人在轻轻吹着他伤口。
“这样会不会好点?”薛青问。
反倒给面前冷淡人泄露点心绪。
估计是痛,不好意思说。
薛青表示自己懂法海这强装无事样子。
他忍不住勾勾唇角。
没想到法海大师,也是挺要面子嘛。
药膏涂上去。
“轻点。”薛青自言自语。
边说着,薛青又用指尖挖点药膏,将药膏涂上伤口,伤口齐变得湿润起来。
这久才涂道伤口。
薛青偷偷往前探探,想观察下法海神色。
只不过薛青看着自己那只黏糊糊手犯难,尝试用只手把那个药罐盖子给盖好,然而估计是因为这只手攥久后掌心出汗缘故,瓷罐从他掌心滑出来,又落到床上。
薛青:……
小小瓷罐也要和他作对。
薛青正要再扣次,另人手抢他步拿过那块瓷罐盖子。
骨节分明,手指纤长,青玉色瓷罐盖更衬得手指如玉。
“佛心不稳,自当领罚。”法海说。
佛心不稳?
法海大师也会有佛心不稳时候?
薛青摸不着头脑,不过他也不想深入,法海愿意回他这个问题已经够让他惊讶。
于是他只浅浅地应声,便继续安静地抹药。
“好点。”法海哑着声音,“谢谢。”
只是那眼睫颤动更厉害。
将这后背所有鞭痕都涂上药膏显然也是个大工程。
“这鞭痕……是发生什吗?”
刚问出口薛青就后悔。
身后伤口被人用心点点敷上清凉药膏,仿佛将这伤口本身灼热疼痛也齐掩盖住。
与之而来是另种……
仿若嫩肉新生、伤口缓慢愈合痒。
像从皮肉深层冒出来,点点泛着痒。
法海忍不住颤动下脊背。
从肩后看去,只能看到法海半垂着眼,辨不清面色。
估计又是平日里见到那样波澜不动样子。
只是……
薛青又看眼法海微微颤动着羽睫。
浓密漆黑得像是尾蝶,就要展翅飞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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