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,是来送自己。
整齐声音划破长空:“云驰仙宗弟子恭送大长老离宗——”“恭送谭长老——”
谭殊眼眶微微泛红,他低下头放下帷帽,帷帽下脊梁挺得笔直。每走步,两侧修士便会恭敬低头行礼。即便谭长老每步都走得很稳,但是众人依然清楚,他呼吸乱。
“谭长老保重。”“长老路顺风。”“谢谢你谭长老。”
声声真诚感谢声入耳,帷帽下谭长老呼吸声越发重。谭殊身侧尹垂星早已红眼眶,抱着酒葫芦手微微颤抖着。
道:“小栖,原来大家搬家时候都样啊!”
想当初他们从遗迹出来时,连地里棵菜都没放过,累得舒子清够呛。当时舒子清装好几个储物袋,才将他们东西全部带出来。
谭殊也不差,他家当装七八个储物袋。谭长老腰间挂串儿袋子,走路时袋子撞袋子叮当作响,倒是别有番意境。
看着空空荡荡山头,谭殊眼神落寞地摸摸腰间储物袋:“走吧。”
众人刚走到半山腰上,突然间上千道灵光向着青竹峰方向疾驰而来。绚丽灵光照亮快要暗淡下山路,引得众人纷纷抬头看去。
说来可笑,谭殊在宗门数千年,最熟悉两个人便是年鹤清和段云天。他亲手带大人想尽切办法防备他,驱逐他;而这些平日里接触不多弟子,却记得谭殊好。
师父说得没错,这世上最美好是人心,最复杂是人性。
无栖牵着池砚手缓步走在最后,感觉到池砚脚步有些迟缓,他弯腰抱起池砚:“是不是脚酸?”池砚刚化形没多久,两条小腿又细又嫩,山道难行,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。
池砚应声,他张开胳膊拥住无栖脖子,悄声道:“小栖,以前觉得人修挺可恶,现在又觉得,他们也有好面。”
无栖掂掂池砚,什都没说。有人诋毁就有人赞美,上辈子他经
谭殊面色微变,难道年鹤清和段云天被人发现?待他细细看去,又觉得有什地方不对。若是他揍两个师弟事被人发现,来找他只会是宗门戒律堂。
可这些御剑而来人,更像是普通弟子,里面不但有戒律堂人,还有医馆,炼器堂……
这是什情况?
就在谭殊思忖间,众修士们降下灵剑,缓缓停在山道两侧。越来越多修士加入他们,从青竹峰到山门这条路亮起颜色不灵光,那是云驰仙宗弟子们随身携带灵宝散发华光。
山道蜿蜒,灵光曲折。弟子们站直身躯,面向谭殊方向。谭殊身体震,突然就明白这群人来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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