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她歪
歪头，冲谢离眨下眼睛。
谢离扶下眼镜，无声地笑，白衬衫被阳光
照，像朵清雅
花在山间泥土里悄悄开着。
陈艳欣赏会眼前人，忽然弯唇，说：“还没跟你说句恭喜。”
谢离弯弯眼睛，回道：“还没跟你说声谢
陈艳笑：“可不是，枇杷润喉糖都吃两大包，看谁都不顺眼，每天晚上边拍边摆烂，说干脆大家都别活，赶快散摊子。”
谢离被逗笑，大导演都有点小孩脾气，平时温和，到片场跟换个人似：“难为导演。”拍摄总被打断，钱导能承受住各方压力已经很好。
“也亏项目进新投资方，不然都要看初阳日上脸色，薛鸣可不是个好相处人。”陈艳又点根烟。
谢离脸上笑意很浅，漫上些冷色。
“你们是不是知道？”陈艳好奇。
皱眉。
“诶，那边几个搬道具，钱导叫你们，没听到啊？”
谢离看见陈艳叼着根烟，穿着旗袍戏服，远远走过来，两个助理跟在她身边，提着衣服和零食，亦步亦趋。
陈艳在片场就穿凉拖，没几步就走到谢离身侧，她指着座问：“能坐吗，
歇歇脚，会还有戏，得跑回去。”
谢离当然说可以，凉棚不是他包，没曾想陈艳促狭笑，还多解释句：“怕你身边是个专座。”
“嗯，好查。”谢离说。初阳日上作为直接竞争者，太好查，爆炸和偷拍事件，全部发生在谢离跟组时候，舆论并非来无影去无踪，只要有人上传，就有出处。
“你们不追责？”
谢离说：“时机没到，先把戏拍完。”
陈艳懂，这是要给钱导面子，无论争番位还是爆出演员丑闻，这部戏都会受到波及，接二连三上头条，钱导会崩溃。
“也好，”陈艳感叹声，“危机里有转机，有时候舆论像个放大器，会助推些东西，不全是坏事。”
谢离愣，笑着摇摇头，陈艳也笑，抹着红指甲油手指掸掸烟蒂，烟抽得更快。
两人安静地并坐在棚子底下看周烨和薛鸣过戏，男人戏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仗，场中尘土飞扬，爆破声远远传来，刚在营地干过架兄弟，听到集结号，又变得团结起来，拿起枪往外冲。土坡上，周烨说完台词，伏地翻滚，导演没喊卡，就继续演，长镜头遍过。
无论生活中周烨是什
样，进片场，永远都是最优秀演员。
陈艳也喜欢周烨戏，没事就旁观，有时候还会记笔记，这个镜头拍完，她感慨道：“不愧是老师让好好学习对象，钱导这几天憋气能消半。”
谢离问：“钱导最近脾气变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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