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烨愣
几分钟，
动不动，也出不来声音。
有某刻竟然产生错觉，他觉得自己在听个陌生人
故事，直到痛感丝丝缕缕攀上心头，他神思不属，甚至在错乱之下，握着手机胡乱地说：“好，好。”
电话那头，有人在喊他，连串喊好几声，最后才因为声音过于尖锐，扎破隔音布。
他惊出身冷汗。
痛吗？不是痛，是种麻木，是钻头在金属上发出刺耳滋滋声，酸进五脏六腑。
“你不知道阿离究竟是什
时候开始喜欢你，也没关心过他究竟在担忧什，所以他两次离开你，你都没法提前预知，第二次你能拦下他，纯粹是因为有前次教训，让你害怕，”
“你甚至不知道和你分开那年，阿离经历什。”
周烨咬牙，按着手机，骨节都泛着白。
苏思奇还在继续，像忍很久，终于撕开裹在谢离身上纱布，把他伤口都摆在周烨眼前。
他说：“
不清楚阿离去年因为什事离开你，但是他奶奶在去年去世，手续、墓地都是他个人办理，连也是今年年初才知道。”
专业。
苏思奇下句话也印证他想法：“他小时候很少说话，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写作上，学编剧是他自己意思，也很适合他，不用跟很多人打交道，独自看书写作。”
周烨想起那些年在谢离宿舍看到大学生剧本奖项证书，想起那些年自己逗谢离，让他和自己多说说话。
苏思奇没再说下去，因为后面事，周烨都知道。
“跟你说这些，并不是想让你内疚，而且认为阿离有自己思考方式，就像选择经纪人这条路，他定想过很多，毕竟他不是恋爱脑，更不是个冲动人，”
他灵魂被切成好多块，部分回溯时光，部分跳跃空间，
周烨呼吸滞：“你说什？”
那头沉默阵。
“所以，如果你决定和阿离在起，”
“你就是他唯亲人。”
他话字顿，坠落在满是灰尘地面，电话里只剩呼吸声，周边嘈杂声响都拉远，蒙上层看不见隔音布。
“他方面确实受你影响，另方面他很清楚经纪人比编剧赚钱，编剧要熬出头，至少需要十年，他等不起，他需要尽快攒钱给奶奶治病。”
苏思奇平静到冷酷，可每句话都像扎在周烨心口上，冰刀没有痕迹，血流出来，再撒上把盐，让他疼得不敢内疚。
下句，依然是记重击。
“周烨，你这个人，其实挺自私，”
“是不是发现自己喜欢上阿离，挺高兴？是不是阿离答应你表白，你也挺高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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