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车辆开进来声音,间低矮小屋里灯光亮起,木栅栏推开,从里面走出来个穿着驯鹿皮大衣男人。
男人是亚洲人种面孔,四五十岁年纪,皮肤黝黑,脸上皱纹像是被西伯利亚冷风雕刻出来。
裴祉下车和他简单交流两句。
男人视线移透过车前窗,看到车里,在宋郁身上停留片刻。
随后他走到不远处车库,打开卷帘门,把钥匙交给裴祉后,迅速地跑回小屋,躲避屋外严寒。
宋郁抬起头,对上他眸子。
她扯扯嘴角,故作轻松地笑道:“好久不见啊。”
从嗓子眼里发出声音仿佛是漏风鼓风机,嘶哑干裂,声音出,宋郁自己吓跳。
裴祉瞳孔漆黑幽沉,看着她时,不带什情绪,也没吭声,很快收回视线,只顾开他自己车。
宋郁:“……”
吉普车在厚厚冰面上行驶,速度缓慢颠簸。
宋郁皱皱眉,意识逐渐清明过来,她缓缓睁开眼睛。
车灯照亮前方路,在无垠黑夜前行。
她坐在副驾驶上,后视镜里,引擎打不着车被丢弃在路边,只能等待来年夏季解封。
车内温度暖和,宋郁感觉到脸上湿湿,是冻成冰水汽在融化。
裴祉坐回车上,将吉普车缓缓开进车库。
开到里面,宋郁才注意到车库里还停着辆黄色旧校车。
刚才在往村子里开时候,偶尔在室外能看见两辆小汽车,但被厚厚积雪覆盖,机油完全被冻住,要想再开,只能等到夏天。
而这个车库里通供暖设施,能够保证车可以
果然没那容易就讨着好。
她将半张脸缩进围巾里,有些懊恼地挤眉,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原因,愣是半天句话也蹦不出来。
吉普车在路上开二十来分钟,穿过条结冰河流,冰面厚度足足有十几米。
宋郁透过起雾车窗,看见微弱明灭村庄灯火,原来奥伊米亚康离她车子抛锚地方就只有五六公里远。
在这个只有五百人居住寒冷村庄里,没有什娱乐活动,虽然现在只有晚上八点,但村子里大多数人已经睡去,掩盖在苍茫白雪里。
她眨眨眼睛,扭过头,看向坐在驾驶位上男人。
裴祉目视前方,手搭在方向盘上,食指有搭没搭地轻敲,节奏里透露出他烦躁。
比起三个月前,他头发长许久,散乱地垂落在额前,侧脸隐匿在黑暗里,下巴有密匝匝胡茬,看不太清表情。
宋郁手脚依然很僵硬,她悄悄调整坐姿动动,羽绒服摩擦发出细微声音,在安静地车内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裴祉听见动静,余光瞥她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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