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压下去热又起。
似乎是感受到来自某个
宋郁面色滞,小声嘟囔地骂罪魁祸首句什,然后推门出去。
清新空气扑面而来,地上已经没有水渍,被太阳烤得干透,好像昨天雨,和雨声遮掩下放肆,都是幻觉样。
日光耀眼灼目,宋郁不适应地眯眯眸子,抬起头来时,望见木屋外那棵老乔木。
乔木树冠葱郁,枝干粗壮,盘根错节四散开来。
裴祉坐在树冠里,随意地靠着树干,束束光从婆娑树影穿过,洒在他身上,有斑驳陆离光点。
眼角泪痕明显,嘴唇红红肿肿,和男人亲吻时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上面,提醒着她昨天失态与疯狂。
她坐在空荡荡简陋房间里,抓抓散乱头发,不知道为什,升起股烦躁感。
好像是为即时快乐,不计后果放纵之后,理智回归导致空虚。
宋郁双唇紧抿,指尖在陶杯边沿打转。
她侧头望向木屋窗户,视线落在窗檐上,之前被箭刺穿痕迹醒目,在棕榈树干上裂开道细长口子。
宋郁做个梦。
梦见她站在条分界线上,前面是声色犬马文明城市,后面是如海洋般翻涌绿色雨林。
她看看前面,又看看后面,左右踌躇。
直踌躇到她醒来,太阳已经从东方升到最中心,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,刺眼夺目,晒得她脸滚烫。
宋郁皱皱眉,意识逐渐恢复,嗓子眼里又干又涩。
他眼眸低垂,侧脸隐匿在阴影里,勾勒出高挺鼻梁,下颚线条明晰深刻,从不离身笔记本搭在膝盖上,另条腿伸得老长,轻轻地晃荡。
时间仿佛在这瞬静止,暖黄色晨光似碎金在他身边,上下浮动。
小猴子朱迪在他肩头探着脑袋捣乱,揪他浓密乌黑头发。
男人点都没有被打扰,依然埋头专注于记录着什。
宋郁怔怔地站在原地,愣许久,心脏像是被雨林里蚂蚁啃噬,痒麻难耐。
宋郁盯着那道痕迹看许久,不知道在想些什。
陶杯里水温逐渐冰凉。
她仰起头,口把水全都灌进胃里,浇熄最后点热。
宋郁站起来,赤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,陈旧地板发出咯吱声。
她腿发软得厉害,脚踝向里扭下。
她抬起手,挡住照在眼睛上光线,整条胳膊都是酸涩,浑身仿佛被车辙碾过。
真是够能折腾。
木屋里已经没有人,小木桌上放着个陶杯。
宋郁艰难撑着身体起来,拿起陶杯,杯身是温热,里面水很干净,晃荡出细小涟漪。
她盯住那圈圈波纹,倒映出她半张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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