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圣保罗的这一个月,宋郁每天熬夜写剧本,靠喝咖啡提神根本不顶用,只能一根烟一根烟的抽,导致她现在瘾很大。
等把烟放到嘴边,她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丛林,还是不要随便抽得好。
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一处水源空地,宋郁决定去到那里抽烟。
去河岸的路很好辨认,好像早上有人走过,多了一条小径。
她沿着窄窄的小径,踩着比她脚大很多的足迹,走了许久。
路过部落外面的几簇灌木丛,灌木丛的浆果长势很好,一颗颗晶莹饱满。
宋郁伸手摘了一颗,将圆滚滚的紫红色果子捏在手心里,漫不经心地打转儿。
因为是最后一次在雨林里了,她拖慢了脚步,往森林里多走了些。
脚踩在树枝枯叶上,发出让清脆的声音。
阳光在婆娑树影里流动,像是水流,仿佛给潮闷的雨林带来了一丝凉意。
戴了一个月的金属坠子,耳朵上空了下来,突然有些不习惯,有一种轻飘飘无所依的感觉,很奇怪。
塔克瓦尔站在一边,望着那枚坠子,认出了那是属于谁的物件,他眼睛里闪过一瞬的惊讶。
“你不再等等亲自交给他吗?”塔克瓦尔抬头看天,“雨季已经结束,如果顺利找到阿波塔拉族的话,他应该快回来了。”
宋郁想了想,最后还是摇摇头。
无疾而终是人生常态。
的变化后,纷纷失去了兴趣。
哈瓦娜心里很高兴卡西回来,但表面上还是骂骂咧咧,责怪她跑出去那么久,家里要忙不过来了。
简单的叙旧之后,宋郁和她们告别。
卡西拔掉了金刚鹦鹉苏苏屁股上最后的那一根羽毛,用彩色的珠子,串了一条很漂亮的项链。
她给宋郁挂上项链之后,没再多说,转头就去逗塔克瓦尔的小儿子玩耍了。
宋郁不知不觉往森林越走越深,脑子放得很空,什么也没有去想,只是心底留了一丝遗憾和可惜。
雨林里的绿色重复得令人厌倦。
宋郁想起她选的这条路,是之前去看岩洞壁画走过的。
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突然烦躁起来。
她从口袋里摸出银色精致的烟盒,食指抵着一根烟摸了出来。
况且他们之间的距离,相差得也太远了。
她双手插在兜里,慢腾腾地晃荡,往回走。
耳朵空空的不习惯,她戴上了耳机,播着电影原声,以此来转移注意力。
电影放的是一部老片子——
《走出非洲》。
果然像她说的那样,对于中途离开的人,毫不留恋。
见到卡西非常温顺的样子,塔克瓦尔松了一口气。
宋郁环视了部落一圈,却没有找到想要看到的人。
让她等他,自己又不回来。
宋郁摘下耳坠,递给卡西,请她转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