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光着脚,半条腿悬空在床外,腰上搭着角毯子。午后阳光从窗外照进来,在他身上投下圈光晕,看起来就好像他在发着光。
“该睡午觉。”段珣说。
沈知寒从书中抬眼
“当然,你奶奶希望你早点结婚生子,她也没错。你乐意听就听听,不乐意听就左耳进右耳出,不必给自己压力。”
“嗯,知道。”
“好,帮拿印泥吧。”
“好。”
正事干完,爷爷和段珣各自回房间午休。
“大伯还在呢。”
“你大伯不行,他心不静,写字股子铜臭味儿。倒是你心无旁骛,提笔落笔有几分样子。”
提及此,爷爷打开话匣子,说:“之前你爸要你继承家业时候,有过担心,怕名利场上脏污磨灭你心性,现在看来是多虑,你心里有自己衡量,比他们通透得多。”
段珣淡淡地说:“父辈激流勇进,坐享其成,不敢说通透。”
“守成也难啊。”爷爷叹口气,顿顿,提起笔来,笔划写下四个大字。
旁,嗑着瓜子喝着茶,心想这样生活也不错。
“对,今天下午记得提醒写字。别把正事忘。”爷爷对段珣说。
“知道。”段珣回答。
——这两天光顾着陪沈知寒玩,他确实是差点忘正事。
吃完午饭,段珣跟着爷爷起去书房,帮忙洗笔研墨。
今天写四个大字,爷爷说下午要奖励自己去村头下棋,问段珣去不去。
段珣回答:“问问知寒。”
“你呀,”爷爷无奈叹气,“亲兄弟也没你这寸步不离。”
段珣笑笑不说话。
回到房间,沈知寒正趴在床上看书,不知道从哪翻出本讲编织教学书,看得津津有味。
——怀瑾握瑜。
既是说人,也是说乾元。
再合适不过个词。
“爷爷对你没有别要求,只要保持你品性,做个对社会有用人。其他诸如赚钱多少、有多大成就,都不重要。”爷爷说。
段珣微微颔首:“知道爷爷。”
受爷爷教导,段珣也写得手好字,不仅写字,画画也画得很好。
乾元经营业务主要在珠宝、中国书画和现当代艺术品,因此段珣从小接触到各种名家字画,教他写字画画爷爷朋友也都是当代画坛上数数二人物。有这样成长环境,段珣不会写字画画都很难。
“今年写个什呢……”爷爷站在桌前,摸着下巴思索。
“您看着写句吉祥话就好。”段珣说。
“是怕和往年写重,年纪大,记性不好。”爷爷从笔架上拿支大狼毫,说,“再过几年等写不动,这事儿就得你来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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