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放慢速度，没有立刻停下，等待段珣示意。沈知寒望向窗外，路上
那个人看起来很年轻样子，戴
顶黑色棒球帽，个子很高，身后车是辆银色玛莎拉蒂。
“你在想什
？”察觉到段珣走神，沈知寒问。
段珣滞，转头看向沈知寒：“没什。”想
想转移话题：“
记得你当时买不少。”
“海蓝宝百多颗，沙弗莱七八十颗样子。可以做不少东西。”
沈知寒平时不爱说话，只有聊起珠宝时候愿意多说几句。段珣顺着他话说：“沙弗莱可以搭配坦桑石和尖晶石做彩色项链。”
“好尖晶石也不便宜。”
放心吧，周老板给加百八十万佣金。”沈知寒及时替周慕予挽回颜面，省得他在段珣心里落下抠门恶名，“而且那颗小蓝宝石是很久以前买，那时候还没那贵。”
说着沈知寒想到什，自言自语道：“这两年宝石价格涨好多啊，你还记得，前几年买那些海蓝宝和沙弗莱，现在价格都翻倍……”
比起沈知寒，段珣对珠宝解并不算非常专业，只大概知道几种珍贵宝石近两年拍卖成交价。但沈知寒说海蓝宝和沙弗莱他有印象，因为那是沈知寒大四那年，他陪沈知寒起去香港珠宝展买。
沈知寒买宝石像买菜，尤其这些两千块克拉便宜宝石，对他来说是字面意义上“买着玩”。
记得那天初春香港，空气里仍有潮湿凉意，两个人逛完展会漫步在街头，夕阳在身后拖下长长影子，人们步履匆匆，似乎并不关心这天平凡日落、微风和晚霞。
“是？”
“嗯，涨很多。”
……
夜深，越往檀山路越安静，视线尽头隐约出现家灯光。
转过道弯，前方忽然有辆停在路边打着双闪车，接着有个人跑到路中间，冲沈知寒和段珣车招手。
沈知寒背着只白色帆布包，里面有两个乐扣饭盒，装着他下午买宝石。微风吹起他额前碎发，被夕阳镀上层柔软金光。他像港片镜头中穿白衬衫漂亮少年，睫毛低垂，五官忧郁又孤冷，偶然抬眼望向人群某处，眼神如同误入城市森林懵懂小鹿。
——其实他只是在习惯性地寻找段珣身影，确认人在自己身边又继续收回目光放空。
段珣对宝石没有多大兴趣，也忘沈知寒买多少、花多少钱。
只记得那天沈知寒漂亮得像个幻影，在夕阳中散发着朦胧光。他望向段珣那刻，成为定格在段珣脑海里无法磨灭记忆。
直到现在提起海蓝宝和沙弗莱，段珣最先想到还是那天香港街头沈知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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