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太过久远,唯记得是他连着几天没有睡觉,最后交完作业,整整昏睡天夜。
走神回来,傅之珩拉着坐下,从身后抱着,下巴放在肩上,叹口气说:“还是上学时候最快乐。”
说完想想,又说:“也不对,和你在起时候都很快乐。”
“包括现在吗?”问。
——“给宝贝。”
到现在,已经十年过去。
这几年除设计图,傅之珩很少画画。他肆无忌惮地挥霍天赋,任性地选择任何自己想过生活,偶尔拿起画笔,画内容也都是。
留下所有他画过画,同时也习惯自己出现在他画里。现在单独拿出幅才发现,他在画时候,笔触是不样。
就像诗人把爱意诉诸文字,画家在描绘自己缪斯时,笔尖也会流淌出汹涌情意。
想,觉得还是要解释下,“抱兔子,担心身上粘到兔毛,会让你不舒服。”
傅之珩愣愣,随后露出个微笑,“谢谢你宝贝。”
想除傅之珩父母,世界上不会再有别人比更希望他生活顺遂、健康平安,但这段时间,好像给他带来很多不开心和难过,这不是本意。
洗完澡出去,看见傅之珩坐在客厅地毯上,正在修理什东西,走过去看到似乎是个画框,而那双平日里操持画笔金贵手,此刻正拿着把小螺丝刀,认真地拧螺丝。
“你在干什?”问。
以前没有想过他会爱,所以没有发现。
“其实很喜欢这幅。”傅之珩不知道是在对说还是在自言自语,“到现在都记得,那天你坐在那里,夕阳洒在你身上,觉得你好看极。想,画什莱茵河,什宫殿和城堡,加起来比不上你根头发。”
“所以你没有交作业。”淡淡地说。
傅之珩抬眼看向,扑哧声,“不记得,后来那个学期,及格吗?”
“及格。”说,“期末时候,你周画十五张作业。”
傅之珩听到声音抬眼,笑笑说:“今天突然想起这个画框坏好久,直忘修,拿出来看看能不能修好。”
注意到放在旁边画,十寸大小,画面上是背影,正架着画板,坐在河畔写生。
古老运河泛着金色粼光,河对岸上个世纪建筑静静笼罩在夕阳光辉下,连同发丝起,被落日镀上层薄薄金色。
那是傅之珩十八岁那年画,不知道自己专注地画写生作业时候,他就坐在身后画。
后来那节课他没交作业又被扣分,第二天这幅画出现在书桌上,右下角龙飞凤舞地签行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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