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年校庆的晚会,想也知道都是些正儿八经的回顾过去展望未来的节目,比起下午的草坪音乐会枯燥了许多。我托着下巴看台上的诗朗诵表演,期间无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,发现有一个来自傅之珩的未接电话。
还有一条消息:“你怎么在那儿?!”
“来看A大校庆。”我回。
傅之珩像是守着手机一样,秒回问:“沈南屿叫你去的吗?”
“嗯。”
“那……我去后台了?”他看了眼不远处等他的同学,说:“要提前换衣服候场,等结束我再来找你。”
“好。”
沈南屿离开后,我随手拿起桌上的校庆手册翻了翻,他们的节目还算靠前,应该很快就能结束。
翻到最后有赞助感谢名单,我扫了一眼,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。
“长和集团傅之珩预祝校乐团圆满完成演出”
他指尖流淌出来,让人联想到万物复苏的春末夏初,清晨的微光洒在挂着露水的粉色蔷薇花瓣上,少女提着裙摆从蔷薇园中跑来,蝴蝶一样落进心上人的怀抱。
沈南屿不时与我对视,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。
我听出旋律中的朦胧和暧昧,不露声色地垂下眼帘,没有给他回应。
一曲结束,他说:“送给时鹭,谢谢大家。”
人群安静几秒后忽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,我愣了一瞬,转头对上沈南屿满含深意的目光,一时忘了说话。
傅之珩不说话了,不知道在忙什么。台上的节目换了三个,他才终于回:“那个赞助,只是当时随手玩玩,后来我都忘了这回事。”
我倒是不太关心他当时怎么想的,但他既然解释了,我也只好回了句“知道了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回家?我去接你。”
想起兔子和我说过傅之珩为了讨沈南屿欢心赞助A大校庆,看来确有其事。
又想起如果真的是这样,傅之珩今天应该来看晚会才对,然而环顾一周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。
费这么多心思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,我不免同情傅之珩,同时又隐隐有种不太好承认的幸灾乐祸。
闲着也是闲着,我拿出手机给赞助名单拍了张照片,发给傅之珩,问:“你不来看看吗?”
傅之珩可能在忙,没有很快回复我。晚会差不多开始了,我也没有再管他。
“希望你喜欢。”沈南屿说。
我心里某个地方莫名被触动,轻声说:“谢谢。”
音乐会结束,正式的晚会也快要开始了。我和沈南屿一起去礼堂,他带我找到座位,是位置很好的前排,看了一眼左右,坐的都是学校老师和重要的来宾。
“用了一点点学生会长的特权,”仿佛看出我想什么,沈南屿略带不好意思地解释。
我了然一笑:“是我的荣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