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那碗药,还是放到他面前,并片青色袖影。
段侯愣,陡然意识到什,抬头,倏地愣,手中笔,砰得坠落于地。
江蕴端起药碗,舀勺药,道“喂您喝吧。”
段侯眼
段侯府府门紧闭,听说江蕴到来,老仆赵忠亲自过来开门,迎江蕴进去。
隋衡在院中停下,问江蕴∶“需要陪你道进去?”
江蕴摇头,笑着和他说不用。这是江蕴第次踏足这座府邸,在此之前,他以为,他生都不会再踏进这个地方。
赵忠引着江蕴来到聚英堂前,哽咽道∶“侯爷身体不适,但依旧坚持在里面处理事务,老奴劝几次,他也不肯听。”
江蕴立在阶下,看着那两扇洞开门。
道“你已经是个男子汉大丈夫,以后,不要再轻易哭。”
齐子期用力抹抹泪,点头应是。
然而,泪却越流越多。
江蕴看眼他手里药包,问“你身体不舒服”
齐子期摇头“不是,是父王。”
齐子期再难维持镇定,弓着背,跪在江蕴面前,失声痛哭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呜咽着,说出这三个字。
他心中被巨大愧疚盈满,这个自小天真小公子,看到雏鸟与母鸟分离,都会为他们悲伤落泪,他根本无法想象,这些年,江蕴和父王到底遭受多少苦难。他更不忍心想,他次次在江蕴面前,将“父王”二字稀松平常挂在嘴边时,江蕴心里该多难受。
他来齐都,被人追杀,却连段侯府门都不肯进。
朝阳刚刚升起,将光辉洒在门窗之上,虽是冬日,亦片葳蕤之相。
江蕴偏头问“他现在吃什药”
赵忠很快明白意思,立刻亲自去后厨将新煎好药取过来。
江蕴接过,独自走进去。
段侯正独坐案后,提笔写字,不时掩唇低咳几声,听到脚步声,以为是赵忠,道∶“先搁下吧。”
“父王这两日,总是彻夜不停忙事务,还咳血,他怕担心,瞒着不肯让知道,但其实都看见。”
劝走齐子期之后,江蕴和隋衡说此事。
隋衡没有发表意见,问江蕴想法。
江蕴默默,道“知道他心结在哪里,明日,你和道去探望下他吧。”
次日早,隋衡陪江蕴道,驱车来到段侯府。
这切,让齐子期痛彻心扉,无法接受。
他早就想去客栈江蕴,可他不知道该对江蕴说什,更不知道,以什脸面面对他。
如今真正见,除这三个字,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。
他觉得,他像个鸠占鹊巢恶人,占原本属于江蕴位置,夺走父王对江蕴疼爱。
江蕴将齐子期扶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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