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越鼓点声中,城门楼上,忽然再度响起琴音。
这次不是缠绵之曲,也不是恋人之曲,而是首思乡之曲。
天下名士,所有士兵都很熟悉首思乡曲。
《采薇》
昔往矣,杨柳依依。今来思,雨雪霏霏。
棋阵,也发生惊人变化。
因原本如藤萝巨木纠缠在起白子与黑子,竟泾渭分明,同时开始往左右两侧散去。白子在为黑子让路,黑子也在为白子让路。
六百名白衣甲兵与六百名黑衣甲兵,迅速占据棋盘左右两侧,重新结成条长龙。鼓点密密,震荡在每个人心口,棋盘左右,再度出现条白色巨蟒与黑色巨蟒,棋盘竟回归最初始状态!
“这黑子白子,真分开。”
“天下苍生,这珍珑棋局破局之道,原来是退,而不是进!”
行道迟迟,载渴载饥,心伤悲,莫知哀。(注)
曲调沉郁伤悲,饥渴交加戎卒们在行道上艰难行走画面跃然眼前,所有士兵都无声落下眼泪,所有名士都站起来,望着高台上击鼓太子,望着城下于风雪中列阵士兵,不知谁突然振臂喊声“止戈休战”,时间,止戈之声声震九霄,响彻在暮云关上空,久久不绝。
而几乎同时,黑子和白子也在八卦阵图最外围相遇,共同完成合围。
竟各占半圈,谁也不多子。
白色巨蟒与黑色巨蟒没有再激烈撕咬,而是围着巨大棋盘,开始同时合围。鼓点越来越急,双方甲兵移动速度越来越快。
白蟒包裹住黑蟒,黑蟒又反过来包裹白蟒。
两个蜿蜒如长龙般字长蛇阵,开始以天为幕,地为席,画起巨大八卦阵图。所有人神经绷紧,眼睛动不动地盯着那迅速移动黑子白子看。
所有人几乎忘记呼吸。
因无人能预料,最终是白子合围住黑子,完成八卦阵图最后笔,还是黑子包裹住白子,定下这局胜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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