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蕴忍无可忍,手上恢复些力气,恼怒推开他。
隋衡猝不及防,倒真被推个踉跄,拍拍手站起身,见江蕴已经拿开身上外袍,撑着地慢慢坐起来,倒真有些气性,便笑,弯下腰将外袍捡起,重新盖回去,道:“别乱动,当心着凉,孤先去将衣袍给你取来。”
说完,他当真转身走到木架旁,将那件已经被炭火烘干绸质青袍取过来
中毒,失去内力,和个敌国太子同时坠入崖底,世上恐怕再没有比眼下更棘手更麻烦事。
而且,此人似乎还将他当做政敌设下诱饵。
“怎不说话?”
“昨夜,你不是挺会勾引孤?”
看着身下反应有些过分平静小美人,隋衡有些轻微不悦问。
譬如眼下,明明是这人先勾引他,如今又故意作出副清高之态,倒搞得他像那饥不择食登徒子般,就有些不识好歹。
江蕴根本没有反抗力气,只能蹙着眉心,任他按着,软倒在地,目光依旧平静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。
孤。
这个称呼,当今世上,除他,仅有人有资格拥有。
那就是江之隔,统御北方诸国隋国太子,隋衡。
着昨夜种种,故意凑近些,说:“叫声哥哥,来帮你如何?”
两人几乎鼻息相贴。
这样距离,已经极具暧昧与压迫性。
江蕴平静看他眼,伸手,将他推开些。
道:“请自重。”
昨夜是谁缠着他,主动朝他投怀送抱来着?
眼下这态度是何意?看不上他?那又为何要费尽心机出现在山间勾引他?仅是因为被人下药,身不由己?
这简直比引诱他更可恶。
江蕴侧眸,看眼那只放在自己腰间手,语气依旧淡淡:“你先拿开。”
隋衡轻哼声,不仅不动,还故意使坏捏把。
隋衡。
这个名字,长久以来,直是笼罩在江南诸国心头阴影。
不仅因其隋国太子身份,更因其铁血冷酷堪称恐怖战绩与作风。其手创立青狼营,有血屠之称,短短数年,就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江北之地全部纳入隋国版图,至今仍是江北诸国噩梦。
隋军太子决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江南地界。
看来,昨夜陈国国内发生变故,多半与此人有关。
自重。
隋衡仿佛听到笑话,直接揽着腰肢把人按下,恶声:“怎,刚勾引完孤,就打算翻脸不认人?”
中这样圈套,若说丝毫没有恼怒,是不可能。
可他堂堂隋国太子,也不是那等敢做不敢当懦夫,既然没把持住,他认栽就是。他偌大太子府,还不至于连个人都养不起。
但账得笔笔算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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